黄鹂跟着乌兰进门就看到夫人已经一丝不挂坐在浴桶里,再看乌兰执拗的样子,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如今看夫人这个样子,就算和将军没有夫妻之实,那浑身上下也被将军看光了,只怕也早已有了肌肤之亲。你看看你非要着急进来,还害得我费了好大的劲!”
乌兰白了黄鹂一眼,威胁她说道:“等公主醒来了,你不许跟她说这些。一定记得跟公主说,她和将军什么都没有发生。不管你怎么不愿意,反正将军到最后关头还是把门打开了,你要是不小心说漏了嘴,除了惹得将军和公主尴尬,于你自己一点好处都没有!”
乌兰说话这话,就将井水倒进浴桶里。如今虽然快要六月,天气有些热了,这井水一倒下去,宇文樱立马打了个哆嗦。
黄鹂看她这副样子,又叹道:“我看夫人明明心里有将军,怎么心里还不愿意?非要受这份罪!”
乌兰又白了她一眼,直说道:“我家公主心里有将军又怎么样?将军心里没有我家公主啊!公主就是这个性子!她若是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将军不喜欢自己,她绝对不愿意勉强将军,也不愿意委屈了自己。”
黄鹂听了她的话,想了想,又叹了一口气,“原本我看将军天天去夫人院子,还以为他们两个人该是很恩爱,今日才知竟是这样。可我还是觉得将军对夫人也并非完全没有情意,只是将军命苦,没早些碰上夫人。夫人也命苦,没早些碰上将军!”
乌兰终于觉得跟黄鹂有了一丝共鸣,也感慨道:“就是没有缘分!”
乌兰感叹完之后一摸水温,不似先前那么冰凉,又去打水换过,两个丫头就这么来来回回,辛苦了一下午,太阳都下山了,宇文樱才神智清明。
浴桶里泡着的宇文樱虽然冷得嘴唇发白,看着乌兰和黄鹂笑了笑。她二人见夫人恢复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宇文樱看她们这样子,忙笑道:“今日真是辛苦你们了!”
黄鹂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夫人太客气了!我们不辛苦!将军才最辛苦!”
乌兰用手肘碰了黄鹂一下,忙说道:“黄鹂姐姐说的对!将军一直担心公主,连饭都没吃!如今公主既然醒了,黄鹂姐姐赶快去告诉将军一声,让将军勿须担心。”
乌兰担心黄鹂又像刚才那样一不小心差点说错话,忙想支开她。只是黄鹂本来就是故意的,哪里愿意走,忙对着乌兰推脱道:“今日累了一天,我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你力气比我大,要不还是你去吧?”
乌兰白了她一眼,忙伺候宇文樱穿上衣服,只说道:“公主今日伤了身,先去床上躺一躺,我跟黄鹂姐姐先出去通知将军,再给公主拿些饭菜过来,今天折腾了一天,公主只怕该饿了。”
乌兰说完这话,推着黄鹂一起出了门。
刚关上门,乌兰恨恨地看着黄鹂,小声说道:“刚才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黄鹂当然不认账,只装傻问道:“你在说什么?”
乌兰看她那样子就来气,语气还是软了下来,“黄鹂姐姐,将军和公主的事,咱们做下人的就别瞎掺和了。你是一片好心想撮合他们,可你不了解公主的性子,万一弄巧成拙,事情变得更严重了怎么办?”
黄鹂不认同,忙辩解道:“将军那也是喜欢夫人,才会……”
她话还没说完,乌兰打断了她,“你怎么不想想,崔夫人如今还有了身孕呢!照你的说法,莫非将军心里也是很喜欢她?真要那么喜欢,将军怎么会连看都没去看过她?”
她这话一说,黄鹂语塞,还是嘴硬地说道:“我就是觉得将军对夫人不一般!”
乌兰看她那样子简直无药可救,只再威胁一遍说道:“反正以后你不许在公主面前胡说!若是你还不听,我就跑去找将军,跟他说你跟公主说了,将军趁着公主昏迷,侵犯了公主,公主听了你的话,恨死了将军。回头将军生气了,看你怎么办!”
黄鹂听了这话,简直觉得自己身为将军近身侍婢的尊严都被践踏了,气愤地说道:“不说就不说!平常看你这人好说话,想不到却这么凶,你家公主私下脾气肯定也大。真要等到我家将军跟你家公主好了,将军只怕也被她欺负得死死的,你到时候更会觉得自己了不起了。那我身为将军身边的一等近身侍婢,岂不是一点地位都没有了。我辛苦一趟,回头倒给我家将军和我自己找不痛快,我才不干!”
黄鹂说完这话,自去书房找自家将军禀明情况,乌兰自去厨房给自家公主准备饭食。
两个丫头各自冷哼一声,各为其主!却没有想到今日她们积累的小矛盾,以后还给慕容恪和宇文樱造成不少麻烦,让人哭笑不得。当然,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书房内,黄鹂进去的时候就看到自家将军正在奋笔作画,房间里画纸四处乱飞,且那上面都是画着同样的东西——一尾红白锦鲤。
黄鹂叹了一口气,面上还是欢喜地说道:“将军,夫人醒了!”
慕容恪手中握着的笔立马顿住,看了看笔下的画,定了定心,又开始作画,只一边淡然说道:“我知道了!”
黄鹂听了这话就一直等着,结果等了半天,发现将军也还只是专注作画,并没有其他的吩咐,只得硬着头皮问道:“将军可还有其他吩咐?”
慕容恪半晌过后才抬起头,问她道:“你还有事?”
黄鹂憋了半天才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