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就和我们那天来时一样,抱着肩膀缩着脖子,只不过眼神有些诡异,两天之间的气质好似变了一个人,
等我们走到他跟前,他神色一变,又恢复了昨天那副样子,猥琐胆小,刚刚那种诡异的气息全部消失,
他越是这样,我们越紧张,这他妈的不是正常人能够干出来的,他就好似一个神经病,没人知道他什么时候爆发,
“正好赶上了,这两天让你们好好见识一下我们村的风俗,出灵下葬可不是谁都能赶上的,”
二狗和个狗腿一样,还搓了搓手指,那意思很明显,想要见识的话那就掏钱吧,
我直接摸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二狗转变的太快,我实在是摸不准他的脉,前后不过半个小时,他变得太快,
“好嘞,你们就瞧好吧,”二狗笑嘻嘻的将钱收了起来,
收了钱,二狗如同昨天一样,一副贪财样的领着我们去了老三家,老三家院里的人群早就散去,五个枯瘦的老头?着喉咙,在那里吹着敲着,
周围的墙头上,骑坐着七八个黑瘦的小孩,怕着手掌附和着,
“去去去,瞎凑什么热闹,”二狗小跑着过去赶着那几个墙头的小孩,嘴里骂着,“一帮遭瘟的小孩,”
“王二狗,没媳妇,背大肉,惹人嫌,”
小孩一哄而散,还对二狗做着鬼脸,嘴里唱着一首似是而非的童谣,
小孩们笑着退去了,不过透露出来的信息却不少,他们所谓的背大肉,就是指的背尸体,
他们竟然叫尸体为大肉,这绝对不是一个两个人如此认知的,而是整个村子都如此认为,才会这样的,
他们将尸体当做大肉,这种称法,不是一天两天才形成的,小孩子是天真的,记忆也是最好的,家长说什么,他们就认什么,
这种价值观传承下来,可以想象的到,这个村子到底扭曲到了什么程度,
外来的女人在他们的眼里根本不是人,而是所谓的大肉,
二狗对于这首童谣也是习以为常,根本就没当回事,我现在有些明白,为什么村里基本上没有女人了,
进了院子,几个老头脸上带着笑,吹敲的很起劲,还对着二狗点了点头,
二狗看着摆着院子里面的棺材,嘴角动了动,还是忍住了,转过头对我们道:“先来见识一下,”
我们仨对视了一眼,还是走了过去,从我们离开这里回到我们住的宅子,再到跟出去,一共耽误了差不多一个多小时的时间,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就弄出来一口棺材,
可以想象的到,一切都是事先准备好的,
随着二狗走到棺材前,我探头看了看,老三被用红布包了起来,只露出一张脸在外面,脸上的伤口用红色的线缝合在一起,如果把他的头也包起来,整个一木乃伊,
“这是我们村的习俗,凡是下葬,都得用祭布包裹起来,只将脑袋露在外面,”二狗耐心解释着,眼神深处,是一抹隐不去的悲伤,
可以看得出来,老三对于二狗很重要,以至于他怎么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悲伤,
“行了,堂戏还得弄三天,下葬的时候我再仔细给你们说说,”二狗终于回过了神,吸了吸?子,转身对我们说道,
“行,”
我们也没为难二狗,随着二狗向外走,
“刚刚山里那些飞蛾是什么东西,”
走出老三家,我盯着在前面带路的二狗,突然问道,
我想要试探一下二狗,更想要知道他对于这个问题的反应,刚刚在山里,他知道我们在那里,
“嘿嘿,”
二狗先是一震,然后转过身搓了搓手指,笑着道:“您看着给,我一定给你们解释的明明白白的,”
我又从兜里摸出一张红票,二狗摇了摇头,表示不够,胃口被我弄大了,
当我摸出第三张红票后,二狗狗腿般的凑过来,接过三张红票,还对着太阳照了照,然后才收入怀里,说道:“放心吧您,我二狗一向是拿钱办事,肯定能让你们明白,”
说完,他就领着我们向村外走去,
依旧是那块大石头旁,他见到那块大石头上面的一层被刮起的虫卵后脸色一变,猛地转过身,直接对着我们鞠了一个躬,竖起一根大拇指道:“你们是这个,真的,”
“你什么意思啊,笑话我们还是咋地,”大春火了,上前一把揪住二狗的领子,提溜了起来,
“真不是,我是佩服你们,”二狗哭丧着脸,眼神也畏畏缩缩的,
“说清楚了,你要是不说清楚了,老子就让你和刚才那个女尸一样,让那些臭蛾子吃掉,”
大春狞笑着,一把将二狗掼在地上,
二狗爬起来,尽可能的离那块石头远一点,才说道:“其实也很简单,我们管这个叫天葬,”
我撇了撇嘴,这他妈的叫天葬吗,这明明就是为了让人永世不得超生,天葬哪有先将人的心挖出去扔入井里面的,
“藏族不是也流行天葬吗,他们不是管那些啄食尸体的鹰叫做神鹰吗,”
二狗说的来劲了,跟真事一样,“我们村也是这样,只不过吃尸体的不是鹰而是蛾子,”
“那些蛾子叫鳄蛾,”
顿了顿,二狗继续解释道:“有机会我抓到一只给你们看,他们就好似缩小了无数倍的鳄鱼,比之鳄鱼多出的就是一队翅膀,”
我本来以后他会说人脸蛾,没想到鳄蛾,
“不只是样子,就连吃东西也一样,它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