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渐渐从充满房间的闪耀趋降于暗淡,魔法阵逐一消失,当最后一个光轮在半空隐去了轮廓,房间完全暗了下来,只有那浓郁的紫色仍旧从窗外的高空射进屋内。
铃的脸色已经红润起来,她走到窗前,晚风吹拂着她的长发,此刻的她,内心已经不再感到畏惧,就在这里,就在现在,她最爱的姐姐在自己身边,哪怕隐瞒了十几年的真相揭露了出来也依然是那个爱着她的姐姐,她最信任的男孩在也自己的身边,既不会死去,也不会再次离开。还有她的那些最亲近的朋友们,正在不远处的各个地方努力着,奔跑着。
已经无需再害怕一切,无需再担忧一切。纵使眼前是那洪水般的恶意。
“莱尔,知道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心情吗?”铃扶着窗台,侧过来脸问道。
“我的眼睛可没有能够看穿别人心思的超能力,但是,”莱尔说,“它们可以看到你脸色的笑容,很真实,你一定很高兴。”
“但是我有哦,我能够看到别人的内心,”铃笑,“人的眼睛是心灵的窗口,只要能够将视线投至对方眼睛的里面,就可以了解那个人的此时此刻的心情,是开心的心情,还是悲伤的心情。”铃把目光转移至一旁的窗户上,光滑的表面清晰的映照出了她的脸,包括那双明亮的眼睛,即使只是倒影也依旧呈现的出,那双眼里面满盈着的,仿佛明星般的闪光。
她的双眼,宛若璀璨银河。
“最后的最后,大家都没事,真好。”她在心里轻声说,嘴角微斜。
“走吧,在来到这里之前,我就和他们约定好的,我们五个人一定会再次一起前进,谁都不会再缺少,谁也不会再离开,”铃对着莱尔伸出手,满足的微笑着,“现在,正是那个约定成为现实的时候。”
“嗯,好,”莱尔应答,把手伸了过去,“接下来所有的困难,我们一起去面对。”
两个温暖的手心紧紧的接触在一起。
“我也跟着一起去,再怎么说你们也只是两个还没成年的孩子。”若铭拨了拨自己的秀发,带着惊艳的美感,因为事态终于得到了好转,所以她又恢复到了常态,那个有着闭月羞花之容貌的女人,而不是一匹拒人千里的孤狼。
她那深埋与内心与过去的孤狼的一面,再也不会为了月夜界而展露了,只会在自己最爱的人遇到危难时才现出尖牙。
“你准备怎么办呢?”她有侧身问昂。
“在这里静观就好,除非是万不得已的事态我不会亲自出马,”昂自始至终保持着一个姿态,像是一个钢铁浇铸的雕像,有着稳固如山的感觉,“如果只是普通的贼人,我相信我看中的那些新一代的团长们,相信他们的实力和潜能,否则,这个世界,又怎么可能一直维持的下来,他们是要担负起未来的一群人。”
“是吗,那随你的便好了,”若铭说,“这次的事情过去后,我和你们就真的是再无瓜葛了,我会彻底的忘记掉的,这个世界,还有那十几年的过去。”她的声音包含着一种坚决,但隐约,似乎也显得有些无力。
“但愿如此,可是那个女孩在选择去了解启示录秘密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无法再回到原来的生活了,如果普通人的生活是她想要的,那她已经触碰到了最不应该接触的那条线了。”昂心里这样想着,但他没有说出来,或者是他觉得不能在若铭的那句话之后说出来,所以他只是默默的闭上了眼,听着三人的脚步声从身边远去,直到完全听不见,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人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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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分团的地牢内,小凡和恺已经得到了释放,他们目前正在策划袭击路线,这次行动对于整个战斗局面来说,有着取决生死存亡的重要性,如果没能成功,一旦骑士团的防御被彻底击破瓦解,月夜界必将受到惨遭的损失。所以小凡等人肩膀上的担子很大,也很沉重,可如果全面分析,能够加入这场行动的人员也只能是他们,毕竟能够和被唤醒的前代骑士团长抗衡的,只有身为同等阶级的骑士团长。
“听到了,这场行动很关键,我们必须缜密的确定好路线,分散至静庭各处的僵尸士兵们都是敌人的眼线,如果我们的行动被对方所察觉,一定会做出相应的对策,那时候我们所将面对的,会是比现在更加艰难的局面,如今骑士团还可以和敌人的军团进行对等乃至占据上方的抗衡,但是时间拖延太长,我们必定会败退,所以这也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塞尼亚将帝都的地图铺开在地面上,不断做出标注,并对恺和小凡解释,因为时间紧迫,所以作战的对策在地牢内当场便开始制定。
“但是可供选择的道路应该很少吧,毕竟敌人几乎在每个地方都有分布,那个魔法阵制造的如此巨大想必也是为了防止出现疏漏,敌人也一定思考到了这个地方,”恺说,“可以考虑狭小的通道吗,那些地方狭窄,敌人也相对少,可以考虑尝试快速的突破,如果那些怪物同时担当感知区域动向的角色,肯定会着重注意骑士聚集较多的地方。”
“钻空子吗?但如果对方也想到这一点该怎么办,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小凡思考,“我想应该选择一条更加不易发现的道路最好吧。”
“地面上不行,那就从地下走吧,”恺想了想,又说,“你们这里的地下水道有连接这里和目标的通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