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一堵看不见的墙壁阻挡在莱尔和空的中间,也将莱尔用力挥斩的一剑挡下,将那些暴躁的血气波动冲散炸裂,保护了空毫发无损,继续他正在进行中的融合,与启示录能量最后的融合。
“不过那时候的你,自己也承认自己的力量,并不适合战斗,可看现在的你,别说是战斗,就是一人摧毁整个军队,是不是都没问题?”莱尔撤回刀,不满的瞪着透明之墙后方的空。
“启示录碎片被全部移植进了我的身体,而我的新身体,正在不断的接纳并适应启示录的魔力,我能感受到那里面蕴含的无限的能量流进来,真是神奇又让人唏嘘的感觉,即使是最懦弱无能胆怯的人,此刻也肯定会感觉自己什么都做得到,”空摊开双手低头看着,“这个世界上,还真的能够有可能,给予人这种无比强大的感觉啊。”
可偏偏在人类最渴求力量的时候,哪怕只是一点点,能够让自己活下去,能够让自己好好抱住自己珍贵的东西,却也不会给你......
那这力量存在的意义,到底又算什么呢......
“获得这样强大力量的感觉,一定特别特别爽吧,”莱尔咬牙切齿,“这可是你拉了无数人牺牲,只为你一个人换来的东西!”他大吼出来,“哪怕是一点点,你感到激动的同时,会为那些死去的和将要死去的人,而感到愧疚吗?”
空微微抬头,看到自己连同身下的白茧,矗立在小山的顶端,一座孤立在世界一点的小山峰,天空是血红的,地面是血红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渲染出血的颜色,他的视线向下向前移,看到不断延伸到底部的道路上,数不清的身躯冰冷的躺倒在地上,没有了呼吸没有了血色,只有一张张让他熟悉的脸庞。
“我,只感觉到了疼痛,”空说,他捂住了心口对着的位置,却又说,“全身都在疼痛,你们能想象得到吗,接受这些力量的同时,也在承受着远远超越想象的痛苦,让人生不如死的疼痛,像是有数不清的虫子在你体内每一处攀爬啃食,即使如此它们依然不满足,它们促使你的身体重生,然后继续供给它们食用,只有疼痛感是无限循环持续下去的。”说的实话他弓着身子,将面孔稍微凑近向前,像是要让莱尔看清楚似的,那张出现扭曲褶皱生出的脸,重症般煞白的脸,眼珠外凸嘴角溢出胃液的病态可怖的脸,魔鬼仆人般的脸,绝望底层人类的脸。
铃捂住嘴,她觉得想吐,分明那张脸比起之前看到的怪物或是死尸的脸,显得有些平常,可仿佛是被什么未知的东西修饰过了,让她处在稍远点的地方看到,也觉得肚里翻滚,像是看到令人难忍的东西。
或许那本身就是一副俊俏的普通人的面容,最多也只是变得病色无神,但为何,此刻映在眼里进入心里却那么扭曲,扭曲那脸的是什么?是绝望无奈,还是悲伤抓狂?
莱尔也被这突然凑近的脸恶心到了,本能反应性的手臂一挥,剑刃在墙壁上猛烈的一震。
“当我最初被我体内的血气肆意对待我身体时,我也深切感受到过,那种迷失在强大里,却又时刻被同等的疼痛刺激身心大脑的感觉,然后我选择战胜这种力量的蛊惑,”莱尔捶打自己胸口,“但你不是,”他指着空的脸,“你主动去追求这种力量,还为此不惜造出更多的痛苦带给他人,你让我觉得恶心!”
他重新摆出架势,血气环绕剑刃,他不是来这里和对方聊天的,他是来救自己最重要的人,绝不能停下手中的刀剑。
“你试过,即使一次我想你该能感觉出,这墙壁实际代表的,魔力的浓厚,就算是掌握了那么强大的血气,也不可能打破的,”空说,“你们得到过我们给的建议,不要傻傻的追到这里,你们就算撕心裂肺的喊叫,该打不破跨不过去的,依然过不去,不如最后机会为你的朋友举办一个送别礼,也算让最后的时光变得更美丽一些。”
血气充能完毕,再度高涨,随后真红的剑刃再次斩出,莱尔疯狂的挥刀,他迅速的跃起,在空中留下数到红色的残影,仿佛在同一时间,剧烈的斩击,从复数的方位袭来,然后同时撞击在墙壁上,不断爆开的血色波动像是要胀满整个附近的空地区域,天空都浮出红色的光晕。
“我们发过誓的,在未来几十年的日子里,我们都将相互扶持着前进下去,怎么可能,连一个夜晚,都度不过去。”莱尔叫喊。
他心中牢记着姐姐的教诲,任何东西都必将存在自己最脆弱的一点,要击破的地方便是那称之为心脏的要点。莱尔在寻找,那要点或许并非永远都是一个真正的点,那可能是建筑中作为支撑负重最大的地方,也可能是别的什么,藏的更深的东西,因为那是会将一切累积都崩塌的致命处,莱尔不断的挥斩,试图寻找到。
可是不容易,这墙壁的防御力,范围,面积,无论从哪个角度,都仿佛是完美。
“我能同时防守所有的方向,如今的魔力,足够我一直将其持续下去,甚至同时进行其他魔力的转换,而最基础的魔力的浓度强度,也是你现在的力量打不破,对于你而言,这是真真正正的绝对防御,”空说,“放弃吧,总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放弃。”
和对你而言重要的人相互扶持前进吗,这美好的时光,谁不曾拥有?
空向着什么都没有的空气伸手,可该是一无所有,也只能是一无所有,他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