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个子猛推枪杆,让长枪彻底刺进了敌人的胸腔,又迅速抽离枪身,从敌人的腹部带出一连串血珠,受了伤的敌人仍然狰狞着面孔叫喊前冲,丝毫不因受伤而影响,仿佛已经麻木了疼痛。
高个子暗地咂舌,敌人的心智已经被折磨的崩溃,仅仅只是依靠着厮杀这一本能念头驱动着身体,这样的敌人就更加难以对付,像是在同一群嗜血的机械战斗,任何对于人类的战斗技巧都变得毫无意义,只能靠纯粹的破坏。
可男人皱着眉,他仍清晰的意识,使他每分每秒都感受到遍身的痛感。他忽地左侧闪身,敌人的长枪恰好刺过他一秒前还站立的位置,随后用力探手一把抓住。
“想玩枪?来啊,”高个子侧着脸低吼出一句,他想说我听风声就判断的出你的枪击从哪里来刺哪里去,他锁住枪杆的手无比用力,“我握着枪的时间比起你不知道多出多少倍,每一次都想象着能够将全力都打进你们这样的混蛋的身上。”持枪的敌人被牵引着踉跄向前,高个子奋手就是一带,两三个敌人就那样被迫撞倒在了一起。
他扭身,看见粗犷的身影挪动向后方,而空则没有听从他的命令仍滞留原地,彪形大汉的敌人双手捧着凶狠的大斧,那样的斧头一下就足以摧毁两三棵树身,四倍于空那瘦弱的躯干。
高个子想要过去拦下大汉的步伐,可他才刚转过身,曾受雷电穿透的小腿顿时酸软无力,他腿部的肌肉受到损伤了,能够像这样还足以让他继续坚持着行动战斗已属奇迹,火辣辣的疼痛又相继炸裂在身后,他的注意力被靠近空的大汉吸引,那几个手持双刀的敌人见机齐上,刀刃无情又狠心的在高个子的背部连连砍下,血流满地。
“冲我来吗?”空喃喃着抬头,迎面而来的大汉远超出他两倍的个头,下意识后退的他显得那么矮小,可他想到哪怕是吸引过来一个人,也多少能为男人减轻负担,于是就止住了后抬的脚步,“好啊,来,就冲着我,你个大块头,我在这儿......”
“你还想我再给你说多少次!”高个子的声音截断了空没有说完的话,空看到飞扑到大汉背上的男人,手臂勒住了大汉的脖颈阻止其前进,又用长枪刺入大汉的手腕迫使其松手,大斧落地。
“可我,我做不到,你说的那样,”空摇晃着脑袋,“你还被他们围困在这里,而我看着,我做不到离开。”
由远及近逐渐闪亮的火光,炸裂的声音接连爆响,伴随着高个子忍耐时挤出牙缝的痛苦哀嚎,像是世间最刺耳的杂音折磨着空的神经。是远处的敌人再次凝聚完成了魔法,又是连串的火球电光轰炸而来,砸落在男人的身上劈哩啪啦爆裂轰鸣。
那是与空自己释放的火团截然不同的攻击,是真正致人死地代表着摧毁的火焰,而现在,它们,那熊熊的火焰正不断夺取高男人的性命。
“别,别这样,”空更加使劲的摇晃着脑袋,眼里涌起泪花,因而婆娑的视野里是火焰成红色的天空,男人沐浴在火焰里的黑影摇曳的像将要被烧尽的纸片,勾勒出宛若随时就能被撕碎的树叶般的线条画面,空怕了,嘴角哆嗦,“别再这样了......”
随后是那些手持武器的敌人再度前扑,高个子锁着大汉的脖颈,大汉也用双手抓住了高个子的臂膀,他被止住了行动,可高个子同样如此,双刀,长枪,被无情的尽数插在男人背后,这群发疯的坏掉的家伙早已不顾会伤及到自己人,仅是杀死敌军的目标作为唯一行动下去的指令,而后排的人群也再度展开新一轮的魔力凝聚。
会死的,要死了,高个子他,男人他,要被杀死了......
空的内心被名为恐惧的大手用力的扼住,他觉得难以呼吸,眼前画面要变得天旋地转,又一次,在自己的面前,蔓延燃烧的大火慢慢吞噬掉一切,火焰里房梁倒塌,有人离去,火焰里树木烧的嘎吱作响,有人备受残酷攻击的折磨,要离他远去......
“大叔,要怎么做,才能将魔法释放出去呢?”脑海里,胡子男教导他释放魔法时的记忆。
“如果说把魔法看成刀的话,它就像你自我保护而在内心产生的守护牌,你明白了你内心所缺失所渴望什么,魔力遍涌出来填补那些空缺,而你心中最渴望的东西又使你明白该去做些什么的时候,刀就被拔了出来,魔力拥有了该有的姿态,也就成了魔法......”
“我还是释放不出去我的火焰。”
“那或许,你的火焰不是用来伤害人的,你的魔法大概是种很特殊的东西。”
......
高个子被插成了铁刺猬,通红的血液在刀刃间的流淌,敌人们将他从大汉的背上拽了下来,高个子终于像是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也已经不知道流失了多少血,他被按压在雪地里,解开了约束的壮汉活动着被勒过的脖颈,拾起斧子遍朝向高个子,高个子像是被押在处刑台的罪人,下一刻就人头落地,但那眼神里流露出逞强,透过黏在眼皮下的雪花和壮汉的身影,看向更远处空所在的地方,即使嘴被堵在雪地里,依然像是在用眼神传达自己的话语,想表达的意思也未曾变过。
“不要!”空突然跑了过去,违逆了高个子所想要他做的,可跑过去要怎么做?他这羸弱的身体能阻挡得了壮汉吗?能够像刚刚高个子那样,阻止那柄斧头从空中挥下吗?好歹有把枪也好啊,握在手里也多少增加些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