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磊从木箱里拿了把剪刀出来,拉起我身上半湿的裙子,开始剪。他好像是故意的,动作很慢很小心,一边剪着,一边时不时瞄我一眼。剪刀冰凉的刀背顺着我的皮肤划过去,激起一溜儿的鸡皮疙瘩。
我也顾不得自己会不会被剪刀划破皮肤,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疯狂的挣扎起来,虽然四肢被固定,我的身体还是可以动的。
木架子被我晃得哗啦啦响,我想着这架子会不会被我晃倒,哪怕拼着胳膊腿断一条,只要能逃出去,怎么都好说。
可我越挣扎头越晕,血液的加速流动让药物更快的发挥了作用,渐渐的,我的力气开始变小,挣扎的幅度也减弱了许多,到最后,我几乎都没力气了。
因为嘴被撑开,口水顺着铁架子滴滴答答的流,我想这是我这辈子最狼狈的时刻,我昏昏沉沉的看着张磊,他的脸在我眼里已经有些模糊,只剩那双兴奋的眼睛,还明亮的闪烁着。
我的思维变得很慢很慢,害怕的感觉也变淡了,裙子终于被张磊从我身上剪下来,布料离开皮肤的瞬间,我抖了一下。
张磊应该是也知道我没力气了,将我嘴里的铁架子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我的双颊又酸又麻,嘴巴根本合不拢。
“你看,多好。”张磊丢下铁架子,摸了摸我身上的皮肤,“这么细滑,也不用剥皮就可以上锅了。”
张磊并没有着急把我杀了,而是取出了一条丝巾,围在了我的脖子上:“宝贝儿,我会让你如愿以偿,用你最喜欢的方式死去。”
我的身体在颤栗,脖子上的丝巾仿佛在嘲笑我,我费劲的撑起脑袋,含糊不清的对张磊说:“我,我不想死,求,求……”
“嘘……”张磊笑了,搂着我的腰,紧紧贴在我身上,“什么都别想,来,把眼睛闭上。”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我的眼睑,我闭上了原本就快睁不开的眼睛,张磊开始亲吻抚摸我,可笑的是都频临绝境的我,居然渐渐有了反应。
张磊抓住了丝巾,熟悉的窒息感,终于像潮水一般向我涌来,我就像一台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又不自觉的陷入了窒息带来的快乐之中。
耳边有张磊的轻声呢喃,只是我已经听不清了,我心里的悔意无比剧烈,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力气,我突然张嘴咬在张磊脖子上,咬的特别狠,恨不得从他身上撕下一片肉!
张磊惨叫一声,推不开我,就在我肚子上狠狠打了一拳,我的肠子好像都纠结在了一起,疼得我眼泪立刻就掉了下来。
“贱人!”张磊一手捂着流血的脖子,一巴掌甩在我脸上,我脑子里嗡嗡直响,鼻血飞溅出来,脚边的佛珠上也染上了鲜红。
大约是张磊这巴掌打的太狠,我眼冒金星,看着那染血的佛珠似乎在微微发光。
我费力的支起晕乎乎的头,朝他冷笑,鼻血流进我嘴巴里,有些腥腥的。张磊微微一愣,转头出去了。
我知道他是去包扎伤口,这是我最后的机会,待会儿他进来肯定要把我弄死。然而我费劲心思也无法离开这个木架子,我绝望了,在心里祈求能有人来救我,随便是谁来敲下门都好啊。
我又想到那和尚的话,早知道我就该听他的,早知道我就不该赶走他,可我怎么可能早知道!
张磊回来了,脖子上缠着纱布,有星星点点的血渗出来,看来刚才那一下咬的他确实不轻。
“我会活剥了你的皮!”张磊的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我气喘吁吁。
“做鬼?”张磊笑了,“呵呵,我等着你的冤魂来讨债!”
张磊冲过来抓住缠在我脖子上的丝巾,狠狠的勒了下去,他面目狰狞,英俊的脸完全扭曲。
我用最后的力气挣扎了几下,意识在逐渐远离,可我真的不想死,谁能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卧室的门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响,张磊握着丝巾的手松了一下,一丝空气进入我干涸的肺,让我开心的想哭。
紧接着张磊就倒在了地上,我慢到极点的思维让我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垂着脑袋盯着他愣了好久,之后身上一凉,一片布落在我的头顶,完全遮住了我的视线,下一秒,四肢上的皮扣突然松开,我猛地的跌了下来,撞进了一个人的怀里。
我浑身软的像面条一样,何况手脚被皮扣束缚了那么长的时间,根本站不起来,视线被阻,我的第一反应是把身上那片布从头顶扯下来,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试了好几次,手都抬不起来,就被那个人架着,半拖半抱的来到了客厅里。我躺在沙发上,一直努力的想要保持住最后一丝意识,可是我实在撑不住了,药物和惊吓让我的身体十分疲惫,只知道那个人好像又回了张磊的卧室,之后我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后来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道,我睡的很沉,一直在做噩梦。梦里我被张磊狞笑着勒断了脖子,我的脑袋以一个诡异的角度耷拉在脖子上,双眼大睁,两行血泪缓缓划过面颊。
我被惊醒了,下一秒立刻翻身坐了起来,我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家里的床上,身上还盖着被子。我在安静的黑夜里拼命的向四周看,屋子里没有任何动静,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我什么都看不见。
我一下就哭了出来,痛哭出声,我没想到自己居然还能安然离开那个可怕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