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就像是一股洪水迎面而来,我站在原地只觉四周天旋地转,脑子里充斥着楚浩天的面容,整个人就像是跳进了万丈深渊一样,想要找个地方站稳,却脚下虚浮像是踩在棉花上一般,
楚浩天会死吗,
我问了自己很多遍,甚至想到了他中枪倒地的身影,可是我的心里却高兴不起来,他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堪称十恶不赦,然而在死亡面前,我还是没有办法得到大仇得报的快感,
在我心里就算他做了很多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至少罪不至死,死了多么可惜,我宁愿看到他身败名裂失去所有,也不想看到他被一枪毙命死得轻松,
然而凤凰台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进坑,而且他已经在去凤凰台的路上了,电话也不接,还有谁能帮到他,
冷静下来之后我立马想到了项南,哆哆嗦嗦地拨了项南的电话号码,心里呐喊着项南快接电话,然而电话那头一直没有动静,我等不及再打了几次还是没有人接,便打了项好的电话,
过了许久听筒里终于传来了项好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我能听出来她没睡醒,但是也顾不得迁就她的情绪,脱口而出说,“我是姜唯安,楚浩天出事儿了,项南在你旁边吗,”
我非常焦急,可是听筒那边陷入了沉默,没有任何动静,我等不及就再催促了一遍,“项好,你在听我说话吗,”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项好的轻笑声,“呵,他出事儿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哥现在出不来,你找别人吧,”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心乱如麻,如果项南都不能救楚浩天,那么还有谁有这个能耐,张瑞吗,乔修吗,
犹豫了一会儿我决定给张瑞打电话,这一次很快就通了,“张瑞,楚浩天出事儿了,他的仇人在凤凰台等着楚浩天去送死,他没有带手机我联系不上,你快想想办法,”
“你给项南说过了吗,”相比之前的项好,张瑞回答的速度要快很多,语气也显得非常焦急,
或许是因为有人和我一起急切,在听到张瑞的声音之后我的心情缓和了一些,回答道,“项南不接电话,项好不打算管楚浩天的事儿,”
“你知道找楚浩天的是什么人吗,”张瑞问我,
“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楚浩天也不知道凤凰台的事情,”
“你先别急,等我打个电话,”张瑞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从地上站了起来,看着面前车来车往的公路,突然不知道到底应该何去何从,我搬救兵到底是错是对,如果楚浩天逃过这一劫之后还折磨我,那我做的这些又算是什么呢,
在我胡思乱想的这段时间里张瑞在打电话,我不知道他打给了谁也不知道他找了什么人,等到他拨通我电话的时候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你别去凤凰台了,这件事情你管不了,”
张瑞的声音有些无可奈何,但能听出来他的建议是真心实意的,并不是为了敷衍我,
“你找到人了吗,”虽然知道他可能没有什么办法,但是我还是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张瑞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说,“项北回来了,”
我皱了皱眉头思考了一会儿,总算想起项北是谁,宋姨的儿子,项南同父异母的弟弟,他不是一直被流放在美国吗,怎么会突然回来了,
而且张瑞在这个时候提及项北,不是摆明了项北就是在幕后阴楚浩天的那个人吗,如此说来这件事情确实不是我能左右的,所以……我要看着楚浩天被项北杀吗,
我打了一个激灵,迅速将脑海里的念头抛了出去,这是在北京,哪有那么容易杀人,这里面一定有回旋的余地,
“张瑞,你告诉项南,如果他不出面我就报警了,”
“我他妈去哪儿找项南,”张瑞一听我的话在电话那头骂出了声,“姜唯安,你别他妈觉得自己很牛x,这事儿乔修都管不了,你能行吗,你家里是有钱还是有权,你管得了项北,”
“管不了的人想管,管得了的人不管,这个社会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糟蹋的,”我愤怒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拦了一辆出租车去凤凰台,
我一路上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到底该不该多管闲事,如果我去凤凰台对楚浩天而言到底有没有意义,窗外的景色飞驰而过,我想了很久答案始终都是否定,
我帮不了楚浩天什么,我去或者不去对楚浩天而言都一样,然而我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去凤凰台一次,虽然我帮不了楚浩天什么,但是我想看到他,
就算是亲眼看到他被枪击,我也想看到他,
这种心情近乎变态,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只知道这个念想在我的心中叫嚣着快要喷薄而出,我要见到他,
出租车抵达凤凰台之后我又给楚浩天打了一次电话,还是没有人接,于是我单枪匹马地走了进去,
说不怕都是骗人的,我的心怦怦直跳仿佛要从嗓子口跳出来,却还是步伐坚定地一步步上楼,
我不知道他们在什么地方,凤凰台里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任何声音,不过直觉告诉我应该在三楼的某个包房,或者在行政区,
之前露西说过罗经理死了,不管是不是真的,她告诉楚浩天这个消息,那么就意味着要让楚浩天去罗经理的办公室,也许我能在办公室找到楚浩天,
打定主意之后我就小跑着往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