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棘含糊地回应着香穗仙子的问题,事实上,他心里已经感到不妙了!
座中之人除了思远,他是第二个对流风的棋力认识最深之人。
上次讲解过流风与思远的对局之后,他就发现自己没能记住棋谱,只是模糊地记得那是一个天狗棋局的雏型而已,但具体是怎么弈出来的已没有了印象,如果让他来复盘肯定是复制不出来的。
这样的情况只能说明自己与流风的棋力相差太远太远…
而六王爷的棋力如何玄棘可是心知肚明,论棋力,六王爷比自己还要差上一线,所以他可没有看好六王爷此次找流风手谈的前景。
不过,当时六王爷主动提出要与流风手谈,以借机向他问清楚大风球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所以玄棘并没有阻拦。
但现在看这架势,六王爷对此行的目的似乎早已抛到九霄星外去了,一门心思就想在弈棋上与流风斗一斗,这不是本末倒置吗?
此时,观战的族中高手木可节、泛亭郁等人都有些不淡定了,他们对这场棋事的前因后果并不了解,因此眼中只有棋局,看到目前的局势心中也是极为困惑。
木可节干脆与泛亭郁两人在外面摆起棋讨论起来,也相当于是给众人讲解。
以这两人在棋坛的地位,当然是有这个资格的,在目前的摩诘星空,这两人的棋力几乎是公认的前两名,只不过上一届并没有参赛,所以让思远轻松得了第一名。
“木兄,流风此子突然脱先,难道他不怕六王爷这白子站稳此边吗?”泛亭郁狐疑道。
“哦?泛兄也有这个疑问?如果是你,会如何应这白子?”木可节问道。
“换作是我,可能会在较低三线跳住,以防白子顺势切入占边…”泛亭郁思索道。
木可节点点头,说道:“这一手的确是好棋!流风此子不应,却脱先去抢占另一边,也许有他的计算在内…”
“哦?什么计算?”泛亭郁连忙问道。
“嗯,他可能是计算到此子脱先所能带来的好处,会比去应六王爷这一手要大得多,而且,六王爷对他这一手似乎也不得不应,因为如果不应的话,另一边这一大块棋看起来也是颇为麻烦…”木可节沉吟道。
“这…木兄难道是看好流风这一手棋?!”泛亭郁惊讶道。
“现在还不好说…毕竟开局这每一手都很大,流风这一手虽然跳跃性大了些,但也不失为抢占好地的妙手…咦?六王爷竟然也不管流风这一手,而是象你说的切边进入了!”木可节惊讶道。
泛亭郁眼睛一亮,赞道:“六王爷这一手下去,基本上就将这条边占住了,这一手大得很!”
“可是…”木可节微微摇头。
“木兄意下如何?”
“六王爷这一手看似将这边占了,但相对于这么大一个边,两个子不足以保证就能占边,而连续两子都落在这个区域,这步调和效率嘛…”木可节还是摇摇头。
玄棘插道:“木兄是说六王爷的棋效率太低?”
“也不能说是太低,但比起流风…你看,流风下一手又落在另一个角了,他根本就不管六王爷这条边,因为这条边相对于整个棋盘来说还是很小很小,所以,从目前的局势来看,我认为流风的布局可能比六王爷的效率要高得多!”
“沃…”众人一片哗然。
木可节的棋力之高众所周知,经他点评,看来是不会错的了!
想不到六王爷如此高手,在面对流风之时竟然从一开始就落后,难怪他要提前使用道力…
泛亭郁又看了数手棋,思索道:“木兄刚才说流风的布局效率很高,但为何他这几手又围绕着这片区域落下?而不是分投出去?”
“这个…效率高并不意味着一定要分投,集中落子也不一定就是效率低,具体还要看盘面的情况,这个区域原来有六王爷两颗子,现在流风连续在此落下三颗子之后,似乎已经反客为主了!”木可节分析道。
“反客为主?”众人闻言一怔。
“此处本是六王爷布局之地,但现在遭到流风这三颗子的攻击,有可能掏了六王爷那两颗子的空…”木可节解释道。
“但六王爷不是也应了三颗子吗?”米玉鼎狐疑道。
“米兄,应子有主动应和被动应之分,如果是主动应的话,则是绵里藏针,伏有后着,对方会有所顾忌,但是,六王爷这三子看起来却是被动应子,既无法让自己的棋形变得更好,又无法让自己的棋子形成活眼的走势…”木可节哼道。
“无法形成活眼?这块棋还有较大区域是空白,大可以经营出活眼,为何木兄说没有活眼呢?”米玉鼎奇道。
“哦?米兄可以自己摆一摆,看看在流风点了这三子之后,这块棋还能形成活眼吗?”木可节揶揄道。
米玉鼎脸色微红,但他神色之中就是透着不信,于是自己摆了起来,果然,在连续摆了近百个变式之后,他发现这块棋还真是很难形成活眼!
“天哪…木兄竟然一眼可以看出近百个变式,这棋力…”米玉鼎心中惊叫连连,对木可节简直佩服到心里去了…
再看盘面,发现那块棋的演变果然是自己刚才摆出来的一个变式,看来流风那三个子落下去后,已经宣告六王爷那块棋没有了!
六王爷也看出来了,这块棋如果再走下去,只有越走越糟,不仅活棋无望,而且会让流风借机扩大棋势,于是他断然绝然地舍弃了那块棋,在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