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卦问,“师兄,师嫂怀了?”

“……不是,”沈长老忍着火,细问,“所以是保胎,不是打胎?”

“啊,其实这药就是女性都能用的。也不一定是保胎,平常姑娘气血弱,也能用……”

这些沈长老都没有听进去,他认准了不是打胎,就是保胎。不管是哪一个,都不可原谅。寻常姑娘也能用?笑话,哪家姑娘闲的没事用这种药?必然是身体有损,才用的。为什么身体会有损呢?那当然要问他那个好师弟了!

……

灯火下,院中冷冷清清,盖因沈长老关了杨清紧闭,这几日,除了苏铭进进出出地交付任务、给师父送饭,其他人,都没有进过杨清的院子。

窗半开,青年坐在窗下,提笔写字。

孤月中天,晕着屋中的灯火色,又清又暖,流光连转。低头抬头间,便是浮生三千宴,美玉无双,fēng_liú端和。

杨清慢悠悠写字间,听到一点动静。他不紧不慢地将正写着的一张纸,压在了纸张最下方。摆到最上面的,便是另一张写了一半的纸。沈长老破门而入时,他正好提笔,接着纸上一半的字迹,往下写。

沈长老冷着脸,“你在干什么?”

杨清起身,向他行了一礼,平静答,“在写师兄要我写的‘告罪书’啊。”他温温和和,态度很容易让人生好感,“师兄要我写一万字,我已经写了两千字了。”

然平时容易让人生好感的人,这一次,却没有让沈长老生出好感。沈长老反而更生气,“才一万字,哪够你写的?!把门规给我抄十遍!”

杨清沉默:“……”

云门的门规,特别特别的厚。

他想了想,说,“好吧。”

沈长老现在看他怎么都不顺眼,他说“好吧”,沈长老都能挑出刺,大咧咧往桌前一坐,吼这个师弟道,“你还挺迟疑,觉得委屈了?你也不看看你都干了些什么事!要是闹到掌门那里,他们都为你伤心。你就没想想这些吗?”

杨清无奈,给沈长老倒茶后,擦把被溅了一脸的唾沫星子。沈长老激动地对他训斥,他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只能乖乖听着,等对方火气下去。他现在也觉得挺可笑的:当时,怎么就被望月哄过去了?还被沈长老抓个正着。

这绝不是他和望月的事,被长辈发现的最好时机。

但是已经被发现了。

只能想办法补救了。

杨清等着沈长老骂完他后,跟对方认错,并求对方不要说出去,自己会解决此事。然沈长老滔滔不绝,杨清沉默听着,根本插不进话。他很少打断别人说话,他自己说话也慢,反正只能听人说,自己开不了口。

沈长老骂完了一方面,杨清以为结束了,正要开口,沈长老又捡着另一方面,接着骂了——

“杨清,你实在太过分了。那村姑你既然原想着娶人家,后来怎么就不坚持坚持?掌门说不许,你就服软了?”

沈长老等他回话。

杨清终于有了开口机会,“因为师伯说,她长得跟圣女望月太像了。”

“那又怎么样?!”沈长老提起这个就生气,“她不就是长得跟那谁像一点吗?仔细看,也有点儿不一样嘛,不是那么绝对嘛。”

杨清看他,“……您不是不喜欢圣女望月吗?”

“我当然不喜欢,”沈长老说,“没错,看到跟圣女望月一样的脸,我都不待见。可是你也不能因为我们不待见,就这样行事啊。你把一个姑娘的一生给毁了啊!”

杨清看着沈长老:我怎么毁姑娘的一生了?

他反应是很快的,一边疑惑,一边大脑就飞快转动了,试探地说了一句,“我是曾想娶她,但是你们都不许,都不高兴。我不想闹得大家不愉快。”

“……然后你就把人睡了,仍人去做你的师侄了?因为你不想负责了?”

杨清:“……”

若有所思:师兄生气的方向……好像跟他以为的,有点误差?

他原想着沈清风沈师兄发现他和望月的事后,会斥责他乱-伦之类的,现在,倒是往另一个方向发展了。

沈长老是不喜欢望月的,冲着望月那张脸,沈长老就不可能喜欢望月。杨清甚至觉得,哪怕自己真娶了望月,到了那一天,他的长辈们会屈服,但是也不会喜欢望月。他根本不指望师伯师兄们会像他喜欢望月那样,去发现望月的好。

但是现在,好像因为他,沈长老对望月产生了同情?因为同情,产生了好感?

杨清目中染了笑。

沈长老看到他还笑得出来,一把扫过桌上的杯盏砸到他身上,“你还有脸笑!你说,你是不是睡了人家姑娘,还不想负责任?!所以把人弄成你的师侄了?那个小村姑不懂其中利害关系,你会不懂吗?你会不知道在咱们门派,你是不可能娶你的师侄吗?我看你就是故意的!”

杨清接了茶盏,没有摔个粉碎。他把茶盏重新摆上桌,轻轻笑了笑,顺着沈长老的话往下走,“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混账!”

杨清微笑,“其他她就是个村姑,身份是配不上我的。一开始我对她有点兴趣,后来就没有了。但是她又缠上了我,我没有玩过女人,很好奇,就……像师兄你知道的那样了。”

“……你没想过娶人家?”

“娶什么娶啊,”杨清轻笑,他笑起来,即使不屑,不屑也透着七分韵味,让姑娘家脸红耳赤,“我的前未婚妻,是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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