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云深的目光闪了闪,他避开我的直视,淡淡道,“没事。”
“没事?你这话是骗我,还是骗你自己?”
季云深沉默了,他要关门上车,我死死抓着车门,不让他关上,他没办法,只得坐在后座上,任由着我站在车门口,他不能推开我,也不能强行关上车门,免得夹伤我的手。
“季云深,你有事的话,不妨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一定能解决的。”
季云深始终沉默,无论我怎么逼问,他始终一言不发,被我逼得急了,就一句话打发我:季家内部的事。
“季云深!”
我怒了,忍不住吼了他的名字,季云深无动于衷,一言不发的样子,让我感觉很无力。
我急得跳脚,都忍不住发火了,而他始终是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让我感觉自己在唱独角戏。
他和凌少从本质上来说,算是同类人,都是家族培养出来的很典型的继承人,意志坚定,极有主见,想做什么就会去做,谁也阻拦不了,同样的,他要是下定决心不告诉你他在想什么,你哪怕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说。
“季云深,你不要这样子,你什么都不说,让我很不安。”
我语气放软,硬的不行,那我来软的,总行了吧?
可惜,还是不行,季云深依然一句话:季家内部的事,我能解决,你不用担心了。
我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上来了,两家结盟,最主要的是坦诚相待,有事彼此商量,一起寻找解决办法,而不是你瞒着我这个,我瞒着你那个,那结盟又有什么意思?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季云深的眼睛,季云深眼神闪躲,避开我的注视,我冷笑一声,“既然是季家的事,你找阿琛做什么?是要他帮你除了季老爷子和季先生吗?”
我说的话很冲,我想激怒他,再从他的态度和说的话,寻找些蛛丝马迹,可让我失望的是,季云深依然无动于衷,毫无反应,好像我说的,他一点都没听见,或者说,左耳听出去,右耳就出来了,这让我感觉无比的挫败和无力。
我垂头丧气的看着季云深,季云深这一次终于有反应了,他转过脸来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小艳艳,事情解决了,我会和你说的,现在你再问我,我也不会告诉你。”
“到底什么事?”
“我说了,解决之后,我会跟你说的,都是小事情,就是比较多,比较杂,千丝万缕的,特别麻烦,一些卑鄙小人,在背后搞三搞四,你知道的,我特别不耐烦跟这种人打交道,因此,这两天才有些累,之所以找凌琛,也是想听听他的意思,不过,我后来改主意了,我心想这种小事情都要麻烦他,那我这辈子岂不是都得被他压在下面?”
我狐疑的看着他,“真是这样?”
季云深这一次没有躲避我的眼神,微微一笑,“真是这样。”
我咬着唇,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想要从他的脸上,找到一丝撒谎的痕迹。
可是,季云深脸色如常,一点变化也没有,他的眼神也平静淡然得很,也没有躲闪。
真是这样吗?
我不太相信,可我也知道,就算拿把枪顶着他的太阳穴,他也只有这个答案。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松开车门吧,待会夹伤你就不好了。”
季云深勾了勾唇,露出一抹温文尔雅的笑意,和往常并无不同,但我心里的怀疑,一点也没减少。
我缓缓松开手,深深的望着季云深的眼睛,皱着眉头,郑重的问道,“季云深,我最后一次问你,真的没事吗?”
季云深眼里的光芒微微一闪,他迟疑了一两秒,说道,“没事,你别担心。”
看来,他是真的不打算告诉我真正的答案了。
我无奈的松手,看着保镖快步走过来,关上车门,车窗玻璃将我们两人分离,车窗玻璃是深色的,隔着玻璃,季云深脸上的微笑,有些迷蒙,如同他眼睛里的光芒,像隔了一层厚厚的雾,看不分明,看不真切。
铁门缓缓打开,季云深的车子开了出去,保镖的车也跟着开了出去。
我看着铁门再次关上,心里沉甸甸的,比那扇历经多年风霜的铁门还沉。
不知何时,老爷子走了出来,站在我身边,“他不想说,你再问,他也不会说,季家这小子,骨头硬得很,看起来温文尔雅,斯斯文文的,骨子里硬起得很,倔得很,当年季老爷子为了训练他,把不到十岁的孩子,打得遍体鳞伤,他一声都没哼。”
听老爷子谈起往事,我心里有些感伤,想起以前在6号别墅时,那一次季云深受了伤,迷迷糊糊的不停的喊着‘爷爷,别打我’,他已经长大了,已经成为一个优秀不凡的继承人,却仍然在昏迷中记着这事,看来,童年时的经历,在他心里刻下了很深的伤痕。
“老爷子,现在怎么办?”
我侧过脸去,看着老爷子。
“一个字——”老爷子略一停顿,苍老的眼睛里精光四射,“查!”
怎么查?千头万绪,没头没尾的,从哪个地方查起?
我一肚子的疑问,老爷子带我去了书房,关上房门,老爷子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叫三爷打电话去日本。
日本?琴子?
我忍不住问道,“老爷子在怀疑什么?”
“在季云深心里,最重要的,就是他的女儿松下琴子,我要先确定琴子没有事,才好去查其他的。”
三爷很快拨通了国际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