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打着哈欠爬上山头,不紧不慢,懒懒地滚动着自己又圆又肥的身体。
郎城外,山脚下,一个少年正踩着山石时跑时跳,向山上冲刺着。却见这少年十一二岁的年纪,虽不算多么俊俏但也属于眉清目秀一流,但见他正咬牙狂奔,湿透了的衣衫紧紧贴在胸膛上,显出他灵巧精壮的身体。借着稳固的山石,他一点一点地接近着山顶。
当太阳给这个酷似乡间镇子的小城铺满一层金纱时。一道娇小但是充满了执着的身影冲着顶峰一跃而上,大吼一声,似乎在发泄着什么,那声音在山谷回响,伴随着黎明为山后面的深林带来薄薄生气。
这少年有一个这小城里尽人皆知的名字,郎天麟。
郎天麟在郎家同辈嫡系中排名第三,故人称三郎。只不过人们都习惯性的在这前面加上两个字,废物。因为郎家在郎城是实至名归的第一大族,因此,以郎天麟的资质境界,在那么好的资源之下,“废物三郎”这个称号也是算名副其实了。这让许多出身低微但颇有一番志向的狭隘之人愤懑不已。
而这些风论便是毫不留情的压在了郎天麟这个只有十一岁的少年身上,不,应该说从七八岁那个懵懂的年龄开始,郎天麟便已经背负了这些。
但郎天麟貌似对这些毫不知情,他每天都会在太阳升起之前出门锻炼,爬上城外的山顶后再回来。他已经坚持了两年多,这已然成了习惯。这天,他又是拖着疲惫的身体向家走去。他一边走着,一边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今天又有那种奇怪的感觉了,这两年来越来越明显,也不知是好是坏,到底要不要给爹说呢,唉,算了,说了他又要担心了…;…;”就这样边想边走着,自从九岁开始,他胸中有时会出现那种不舒适的肿胀之感,但是他又不敢向他人诉说,把一切的事情藏进肚子里,这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
正走着,突然迎面传来一声,“呦,这不是三郎吗?”郎天麟猛然抬起头来,眉头一皱,只见眼前几丈远的地方站着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着纹花长衫,长着一双本不该出现在男人身上的桃花眼,比郎天麟大个一两岁的样子,正是城西的西门家二公子,名叫西门广太。又见其旁边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少年,着一身黑色劲装,肤色也是稍黑,竟是城东卫家的二公子,卫武,此时正笑眯眯的等着看笑话。
郎天麟看着两人装逼的阵势心中微怒,并不打算理会。西门广太见郎天麟并不说话,又加了一句“三郎,这大上午的不是有去城外锻炼了吧,好努力啊,就是不知道三郎你什么时候能突破到蜕凡境呢?”
“西门兄,此言差矣。三郎此时还没有入炼气境,先不说蜕凡境了吧!”这时那黑脸少年卫武说道。
“对对对,卫兄所言极是!是我冒犯了,三郎勿怪。”西门广太连忙说道,还不带说完,与旁边的卫武及身后侍卫全都哈哈大笑起来,整个街上的人顿时都看向这边。郎天麟双手紧握,小手咔咔作响,心中怒气仿佛要忍受不住冲出来。却听见周围的人群纷纷喧哗起来。
“这不是郎家那个废物三公子吗?”
“就是,他怎么和西门家和卫家的二公子遇上了?这下有好戏看了。”
“唉,废物三郎又要倒霉了,谁让他出现在郎家呢,这要是在普通人家还能算是个不错的小伙子了”
“谁说不是呢”…;…;
半晌过后,郎天麟抬起头来,也不说话,冲西门广太伸出四根手指,又移向卫武,伸出三根手指。之后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人群中立即让开了一条路,也没人敢做什么,毕竟这是郎家三公子。郎城第一家族的十一岁的三公子能做到这步,这份隐忍却着实让人动容。
身后传来大笑的声音久久不停,人群中自是有人快意有人同情。郎天麟丝毫没有要发怒的迹象,缓缓走远。双手紧握,仿佛要掐入肉里。郎天麟知道,没有实力,就不要做无谓的争斗,刚才那两人明显是在挑衅,想让郎天麟先动手,这种事以前也发生过,且不止一次,但是自从第一次郎天麟被揍得半月没下床之后,他再也没有强出头,只是默默记在心里,毕竟这种发生在小辈之间的事,还重大人就算找上门去也是被说成小孩子之间的没轻没重,再说了,也丢人。郎天麟心里默默念,待得我突破那日,我郎天麟定要让你们百倍偿还!
快进家门时,郎天麟调整情绪,恰好此时一个方脸严肃的中年男子走来,只见他身着一副较为朴素的青色长衫,唯有腰上的玉带稍显不凡。这正是郎家家主的三弟,郎天麟的父亲,郎征。“爹,早”郎天麟见到郎征眉头微锁地走来,忙叫了一声。“噢,麟儿啊!”男子见到郎天麟,原本锁着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练的怎么样了?”又问道。“嗯,还,还好。估计过两天就能进入蜕凡境。”郎天麟低下了头,似是说了什么谎话一般,两个小手不禁紧紧握了起来。
仿佛是习惯了听见这样的回答,郎征轻轻噢了一声,继而轻轻摇了摇头,心中呢喃,郎征啊郎征,你又不是不知道结果,何必为难麟儿呢?他已经够努力了。内心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之后,他把那磨出了些老茧的手放到郎天麟的头上,轻轻地摸了摸,说道,“麟儿,努力过就好,既然咱没有那天分就不去强求了。平平凡凡一辈子也挺好的。有着郎家给你当后台,一辈子也不愁吃穿。”只见郎征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