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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入者来得快去得也快,一眨眼功夫,除了几个受伤的没跑掉,其他人全跑出去了。那辆小型飞机也不见了踪影,只留下院子里一片骂声。哑巴很及时地扣住了几个受伤的人,周围的人立即过去帮忙,很快就将那几个掉队的家伙绑起来了。这地方也真是够偏的,打架打了半天,那么大动静也没人来管。
邻居们带着那些人进了里屋,我过去看安常在,她已经放开了小萝莉,但脸色非常不好,我走过去一看,不免一阵心惊。
只见她的大腿正在慢慢地消失!安常在的小腿在我遇到她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了,而现在她的大腿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记得伊叔介绍鬼化病的症状时就说过,它会使身体慢慢消失,而且过程十分痛苦。
“我说,你怎么样?!”我试着去把她扶起来,双手却穿过了她的身体,触摸不到??“安常在?”怎么回事?旁边的小萝莉也试着抱住她:“安姐姐?”手也是穿过了她的身体,小萝莉被吓到了,双手到处乱抓:“安姐姐?安姐姐?!”安常在努力伸出一只手想抓住小萝莉的手,却是枉然,她什么也触碰不到,而且不是她自己的意愿。
“别……别怕,姐姐还在!”安常在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我和小萝莉慌乱不已,却见她一下子倒在地上。“喂!!”“安姐姐!!”
我试图把她扶起来,双手还是触摸不到她的身体。我不知道鬼化病发作的时候会有怎么样的痛苦,那种痛苦肯定不一般,而且就算旁边有别人也没有医治和应对的办法,只能干看着着急。怪不得伊叔说鬼化病也会带来心理上的痛苦,鬼化病发作的时候没人能帮到她,这种感觉一定很无助。
哑巴正从里屋出来,我忙朝他招手。哑巴过来检查了一下安常在的状况,他也触摸不到安常在,但我看见他脸上没有焦急的神色,好像还是有办法的。他在周围走了一圈,似乎是在寻找什么,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支毛笔,就是安常在刚才用的那支。
他用左手拿着那支毛笔在安常在身上比划,我疑惑地看着他,小萝莉则不敢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示意可以了,我有些奇怪,旁边的小萝莉一下子扑到安常在身上,抱着她不放:“安姐姐!!”安常在的身子能触摸到了!我去抓她的手,真的,能摸到了!
哑巴点点头,脸上还是那百年不变的表情,他抓起安常在的右手,竟然将那支毛笔又放回了她的手臂中!他还向我比划着什么,我表示看不懂,让他说话,然而他摇摇头。我不由得又喜又气,这鸟人,人都肯帮忙救了,顺便说句话会死吗?
哑巴见我看不懂他的手势,干脆背起安常在往屋子里去了,我抱起小萝莉忙跟过去。安常在躺了一会儿,脸色不见好,我问哑巴:“她这病,药物管用吗?”对于鬼化病,我除了知道它是一种尸体上的毒,还有刚刚知道它发作起来非常严重,其余都一无所知。
哑巴没回答,又是在发呆,我自觉无趣,去找药来处理伤口了。刚才没空注意到痛,注意力全放在那些人身上,现在立即就觉得痛了。处理完回来,邻居们已经散了,那几个被抓住的闯入者都被打晕了关在里屋。我去看了下,顺便报了警。
再回到安常在那边时,还没走到门前就听见小萝莉的说话声,安常在已经醒了过来,气色恢复了一些,问她还难不难受,她也只是摇摇头。再看她的大腿,已经消失了一大截。我带了点药给小萝莉涂,疼得她呲牙咧嘴,安常在看不下去了,干脆自己动手。
收拾完这边的事情,又要准备回桂林了。
这次简直是我们最惨的一次,因为走得太急谁也没带太多钱,又办了店长先生的葬礼,最后我们发现我们凑不齐回去的车费,因为正好是春运车费涨价了。屋漏偏逢连夜雨,远在桂林的伊叔传出病倒的消息,我奇怪鬼化病人也会像人一样生病?安常在的话却让我的心咯噔了一下。
那是他老了,鬼化病的侵蚀恐怕已经到腰部了。有鬼化病的人不会再有其他病,因为鬼化病已经够受的了。这种病对病人的侵蚀,越到后期、越往上就越频繁。
安常在很担心,她说之前伊叔发病的频率就已经有点高了,最近一段时间伊叔几乎是一周发作一次,她则是一个月两次,而我的其他几个叔叔,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事,其实也好不到哪儿去,特别是二叔三叔五叔六叔,最大的二叔一周发作三次,最小的十三叔也是一个月发作三次。
可怕的是这种病还会遗传,他们可以像正常人一样生育,孩子十八岁之前都像正常人一样,但过了那个年纪就会开始出现鬼化病的症状。
后来差不多到年关的时候,我们打了份电子厂的零工,才终于够了钱回了桂林。
我们马不停蹄的赶去伊叔那边,那巷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昏暗,到了冬天,更是寒气逼人。我和安常在轻车熟路地回了戏院。
伊叔病得不轻,安常在给他倒了口茶,说:“这种病越是到后面越痛苦,最痛苦的时候极有可能会意识不清醒,甚至对人产生攻击意识。伊叔经常喝的这种茶,一定程度上有一些抑制的作用,不过……”
“不过什么?”
安常在的脸色一阴:“不过要是你以后再遇到我发作,或者别的鬼化病人发作,能跑多远就多远吧,很容易传染的。而且你也帮不上忙,不是每次都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