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话题一笑而过,谁都没有放在心上,因为当时任何人都想不到,此刻远在千里之外,风尘游侠伊赛亚正在追查的人和事,竟会和他们所有人的生死命运息息相关,凯瑟王子根本不会相信,他今日所忽略的话题,竟在不久后引发一场空前灾难,而他作为当事核心,已注定在劫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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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宴一直持续到深夜,众人散去时,王子已有七分醉意。大姐早已命人将寝宫打理妥当,可是当迦罗闻听‘寝宫’的字眼,整个人都因之战栗。她努力隐藏慌乱,努力表现得自然,状似不经意就将王子拐去其他房间。
“还记得这里吗?当初‘分居’的时候我住这里,结果还被一群公主当成什么宝贝似的拼命来抢。”
王子笑了,歪歪斜斜搂上身:“是啊,那个时候你可多厉害呢,所有人关禁闭,王宫选妃都去不了,气得父王吹胡子瞪眼,连我都被你坑苦了呢。”
迦罗奉送大白眼:“怎么?觉得冤枉了?”
“不不不,怎么会冤枉呢,你不坑害我才叫不正常……”
王子风凉回应,掰着手指头开始数:“自己说吧,从你来了就给我挖了多少坑?又打又骂,连一丁点女人该有的温柔都不见影。对对,你都送给我什么字眼来着?qiáng_jiān犯、自恋狂、sè_láng、混蛋、欲求不满的sè_qíng狂、已经死了3400年的古董+文物……”
跟在一旁的奥蕾拉听到乍舌,连大姐都瞪大眼睛,不是吧!赫梯女子公认最爱的梦中王子竟被骂成这样?
王子看到众人表情,似乎还嫌不过瘾,居然又指指鼻子笑说:“呵,这死女人什么事干不出来?光是骂骂还算客气的,知道不,我的鼻子还被打到鲜血横流呢,而且是……两次!”
这下连布赫都快昏倒了,难道贵为王子也会遭遇‘家庭暴力’?
迦罗一阵脸红,扭头气哼哼:“怎么能怪我呢,明明都是你无礼在先。”
她告诉大姐今晚就睡这里,美其名曰‘她的房间她说了算,总要让无礼者重温噩梦’,然而真正的意图恐怕也只有自己才明白。或许王子真的醉了,也或许是刻意什么都不愿想,总之他没有察觉她的异常,屏退众人,就在一片黑暗中重温火热游戏。
“那个时候……我怎会答应送你走……”
“嘘……”
今夜,轮到她不让他说话,就用狂吻封堵口舌,用滚烫的身体封堵一切思想。主动而狂野的姿态,换来更加狂野的回应,王子醉了,是的,今夜他们不约而同选择麻痹,就用ròu_yù之欢清空头脑,什么都不想!不想明天会怎样!更不想明天以后……还会不会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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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当第一缕光线投射进来,王子与阳光一同睁开眼睛。身边人还在熟睡,他动作谨慎不要吵醒她,悄然离开房间。
听到房门轻轻关合的微响,迦罗翻坐起身——她根本没睡着,整夜靠在胸口就清晰感受到他紊乱的心跳!今天,他还要面见国王吗?
王子特意洗了一个冷水澡,也不知是想让头脑清醒,还是想借此找回冷静。他没让任何人跟从,独自策马穿越尚未转醒的城市,来到马尔杜克大风神殿。
王子实在已经来得够早,却发现禁卫军最高长官哈坎苏克已守在神殿外,他吃了一惊:“怎么回事?父王已经来了吗?”
哈坎苏克上前行礼:“陛下昨晚就来了,已呆了整整一夜,说不许任何人打扰。”
王子连忙步入神殿,沿途发现在此供职的祭司神仆都被驱赶干净,中央正殿里,国王独自一人站在献祭石台前,抬头仰望气候-暴风之神伟岸的造像,那苍老的身影在晨曦光线中看来,显得既孤独又冷酷。
“父王,你这是……”
王子满眼惊疑,父亲年事已高,这样彻夜祈祷身体岂能吃得消呢?他想搀扶国王落座休息,谁知反被一把抓住。国王的手,冰凉却有力,他抓住爱子,锋利的眼神依然直视宏伟造像:“告诉我,你继承马尔杜克神殿大神官的职位已经多久了?”
他想想说:“到今年普鲁利节,应该有11年了。”
“还记得我是因为什么才把神官职位传给你吗?”
王子心中一叹,低声道:“自从十四年前巴比lún_gōng主卡玛被册封为王后,并获金星之神伊修塔尔化身的神权地位,就以魔法巫术祸乱四方,当我第一次差点被巫水毒死,父王就决定传授神职,以保护我不受魔法侵害。”
国王转过头,复杂的表情难用笔墨形容:“孩子,你曾经不止一次问过我,一个战败之国的和谈贡品,更有一副比蛇蝎更歹毒的心肠,为什么要立这样的女人做王后,还要给她神权化身的名份?无论是对身边至亲还是帝国百姓,除掉她岂非才是最有效的保护?”
不错,这一直都是王子无法理解的困惑,只可惜父王始终避而不谈。
国王伸手抚摸马尔杜克冰凉的造像石身,喃喃道:“继任神官11年,你却还有一个问题忘了问我——卡玛王后可以用血泉水为媒介施行巫术;而你,继承神官职位就同时继承拥有了马尔杜克所赐呼唤风的能力,但是,这一切应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
王子不明白,国王转身看着他,一字一句的说:“仔细去想吧,数算天下各国侍奉的各路神祗,以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