瓢泼大雨洗刷大地,一方隐秘洞穴中却有炽热火焰在燃烧。他急切询问她为何如此虚弱,而她却无心再说太多。是啊,狂吻热烈,在如此真实的肌肤触感中,谁还有心开口呢?一切身外是非都抛到九霄云外,他和她,都已等不及重温那份久违的欲火缠绵。如饮烈酒,五脏都在烧灼,一切的理智都被烧化成灰,甚至分不清这是梦境亦或现实。迦罗捧着那张刻骨相思的脸,眼泪一刻也止不住。
“……告诉我,这不是做梦……”
呢喃似有若无,掺杂在阵阵难以自控的呻吟中,说不清在哭还是在笑,她只是尽情贪恋着,用力汲取这份熟悉的触感和味道。这是多么奇妙的感受啊,滚热温度在告诉她,这是真的!他活着!就在这里!粗硬胡茬在皮肤上摩擦,放肆唇舌在勾引魂魄!湿漉漉的汗水刺激心头最原始的yù_wàng,他说:“我想你,每天都想,你知道吗?”
是的,她知道,她怎能不知道呢?她又何尝不是每天都在品尝这份噬人刻骨的相思?!
一次又一次,极尽放纵的情欲无可止息,他不要停下来,她也不要!多么希望就这样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风声、雨声,震耳雷电在天际交鸣。直到耗尽最后一分体能,直到猛烈风暴都渐渐止息变成淅沥落滴,他才终于起身收集攀附四壁的杂草树根,生起篝火,在温暖的火光中仔细端详起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我变丑了吗?”她蜷缩在他臂窝小声的问。
“不,越来越美。”
略带伤感的笑容,他看到她手腕上触目惊心的刀疤,还有从手指到掌心,新旧交错的条条伤口。握着、抚弄着、在面颊上摩梭,难言溢满心口的疼痛。
“告诉我你经历了什么?怎会有自己弄成这样?”
她没有回答,伸手抚摸他心口那箭伤留下的可怕印记,喃喃道:“先告诉我,在卡迭什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认定你死了?”
王子看看胸前伤痕,叹息道:“一箭穿心又掉下悬崖,当时在场的人都看到了。老实说,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能活着,或许……只能归为神明眷顾的奇迹。”
“那后来呢,这一年多你在哪?为什么不回来?”
王子指向背后烙印的疤痕:“你刚刚问我这是什么,是标记,奴隶标记。”
“奴隶?”
迦罗吃了一惊,他由此说起被拉美西斯卖到埃及,以及之后的种种经历。
“你说是……拉美西斯?为什么?”迦罗目瞪口呆。
王子淡然一笑:“他恨我,不甘心,不服气。他想毁了我,当然,我也不会让他好过,就是这么回事。”
迦罗一句话都说不出了。王子不愿再讨论这头该死的狼,在耳边厮磨:“说说你吧,你都经历了什么?又是怎么回来的?”
迦罗的眼神黯淡了,拉着他的手摸向小腹,一句‘对不起’勾起所有伤心记忆。
“在这里,我们本该有一个儿子,你知道我有多么后悔吗?如果那时知道……如果知道我一定不会走……”
王子猛然一震:“儿子?你是说……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迦罗哭了,哽咽道:“对不起,我没能留住他,明明还有一个月就能顺利降生,可是……该怎么说呢,或许这真的是一个错误,所以注定要被抹去。他就死在我的肚子里,那样突然毫无预兆,方式……又是何其残忍。”
她哭倒在王子怀中,几乎不能成言:“我们的儿子,他……居然是被毒死的!在心脏里包裹着一个箭头,是铁制箭头,就和这里使用的一模一样。不是刺进去扎进去,就像天生长在里面,据说那上面含有剧毒,毒性之强,足以让15个成年人顷刻毙命……”
王子惊呆了,毒死的?铁制箭头?!蓦的,他忽然想起在卡迭什山脚的废弃村庄,拉美西斯向他展示凶器时的困惑。
“是你们自己人干的,看清楚,这是铁箭!而且淬有剧毒!”
展示凶器,谁知拿到手里却只有一支光秃秃的箭杆……
“怎么?圆谎的东西忘带来了?”
拿着油灯四处寻找,没有,居然哪里都没有。
“你爱信不信,反正那就是一支铁箭,就是你们自己人干的!”
……
消失的箭头……难道……是这样吗?王子瞠目结舌,等他终于回过神,简直激动到语无伦次就说起梦境中曾经见过的孩子!
“那个老太婆,她告诉我说……这是你的儿子!头生的长子!因你而生,又代你凋零,是代替我死去的……生命之子!”
迦罗瞪大眼睛,是这样吗?原来……竟是这样吗?
“那个老太婆……对!我见过她!不止一次见过!在梦里就是她抱走我们的孩子!不仅如此,在伊兹密尔、在哈尔帕城堡,还有……对,在阿拉拉赫城,当初就是她给我那块避孕的香料!”
面面相觑,两个人全都惊呆了。迦罗胸膛起伏:“那个老太婆让我从心里感到害怕……她……到底是谁?”
“是啊,她到底是谁……”
王子轻轻抚摸曾为他孕育生命的小腹,低声道:“至少有一件事可以释怀了,这不是注定要被抹去的错误,这个孩子……只是因我才被夺走人生。”
她蜷缩进王子胸膛,声音中透出一缕安慰:“还记得那时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