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起惊变,赛里斯听到消息火速入宫。w难子。呆坐宫殿一隅,如同被掏空了全部精神,他手上身上还沾满大片干涸的血渍,肩头耸动,却分明已哭不出眼泪?
当终于听明白原委,赛里斯难以置信:“她知道了?又是那个老太婆?!王兄,你说她是……”
赛里斯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跳,卡比拉!与魔鬼同行的人!还从未想过这个封号到底意味着什么。难道说……是因承袭了这份血裔,噩梦般的幻影就注定是无法摆脱的魔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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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昏迷中醒来,迦罗开始剧烈呕吐。仿佛是从心灵深处引发的强烈排斥,她整整吐了三天,食水难进,掌心持续不断的流血也是到第三。三日血药所带来的惊喜如昙花一现,她从此迅速的衰弱下去,所有的鲜活生气都仿佛随着失血一同流走。
再看窗外明艳阳光,迦罗碧绿色的瞳仁中只剩一片无望的茫然,整个身心都被掏空了,虚弱、沉默,她在致命打击中倒下去,终日一句话也不说。凯瑟王陪在身边,心在滴血,却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好起来。
“别这样,相信我好么?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害你……”
努力想劝她吃点东西,哪怕说一句话也行,总好过现在这样死寂的消沉。
可是,迦罗能说什么呢,看着他,心口阵阵抽搐的疼。他的挣扎与痛苦、朝堂上激烈的争论,还有亲信幕僚绞尽脑汁却一筹莫展的现状,当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她也就没有了立足的根基。再一次,她成了令他困扰的难题;再一次,自己成了一道障碍,令所有人思虑忧烦又束手无策,她该怎么办?该怎样摆放自己的位置?又有什么办法可以化解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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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住在这里了,也不想再做什么王后。”
多日沉默后,凯瑟王万没想到迦罗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样。她似乎考虑了很久,低声说:“王宫……我不喜欢这个地方……从来就没喜欢过,我想搬去奥斯坦行宫,至少……那里还更像一个家,宣告退位,就让我去那里安心养病吧……”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未等听完,凯瑟王已难以克制的激动起来,他就知道!一直以来不敢告诉她,怕的就是这个!
“这里才是你的家!你永远都是帝国王后!不准胡思乱想听懂了吗?”
她说:“不是胡思乱想,我是认真的。让我走吧,若非舍不得女儿,我会走得更远更彻底,这里已经不是我应该停留的地方……”
“够了!!”
凯瑟王气得胸膛起伏,抓住她几乎是在恳求:“我拜托你!能不能改一改这幅气死人的臭脾气,不要再自作主张行吗?男人是天,还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到心里去?有这片天就轮不到你自己乱操心!安心养病!就在这里!哪儿都不准去!”
拼命拼命努力打消她这种离谱的念头,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真是恨不得能封堵她全部的思想:“求你,就算是为了我行吗?不要再整天胡思乱想!更不要再说这种气人话!”
迦罗露出一抹悲凉微笑,不然她该怎样呢?这年头又没有离婚这回事,她还能怎么办?国王无子是不被允许的,那个最无法面对的字眼……选妃……应该已经是别无选择了吧?可是……她说不出口,更不可能有这份定力去承受,除了退出……
“听着,这不是气话,我也没生任何人的气,问题总需要解决……”
“不管怎么解决都用不着你操心!”
“我是在和你商量……”
“这件事没商量!”
凯瑟王坚决不允许她再说,打住!彻底打住!这种屁话他不想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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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这又是何苦?明知道王兄是不可能答应这种事的,这样说除了让他更难受,又有什么益处呢?”
闻听迦罗离谱的念头,赛里斯入内庭探望,眉宇间弥漫深沉的隐忧,低声劝慰:“我知道,你所做所行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爱他,可是……如果你真的爱他,就请体恤他的心情,只有你善待自己,才是对王兄最大的安慰呀。”
彼时,美莎就在身边,迦罗怀抱女儿摩挲着,疼惜还有疼痛全写在脸上。是,她知道,可是啊,他们不仅是夫妻,更是父母,除了自己,还有一份更大的责任不容逃避。
沉默许久,她开口说:“能帮我一个忙么?”
赛里斯一愣:“什么事?一定尽力。”
迦罗略显凄凉的一笑:“我答应过美莎的,要带她去哈尔帕亲眼看看星星池,去看那里的风神和狮子,可是……如今看来,这似乎是不可能了,也只能求你帮忙,算是替我履行诺言吧。”
她笑问女儿:“美莎,让叔叔带你去看星星池,有好漂亮的壁画,想不想去?”
小美莎立刻点头:“想。”
赛里斯抱过小侄女,亲上脸蛋莞尔一笑:“没问题呀,只要王兄舍得。”
迦罗问他何日启程,赛里斯一愣:“何必着急,王兄肯不肯将宝贝女儿交给我还不一定呢,更何况……谁说你自己就去不了了?等养好了身体,今后有的是机会。”
迦罗牵动嘴角,摇头叹息:“用不着再安慰我了,接受现实……没有那么困难的。我只是希望还能有这个时间,能看到美莎回来兴高采烈讲述星星池,能亲耳听到她说是不是喜欢,晚了……或许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赛里斯一阵心痛:“不准说这种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