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这个危险强邻,他隐忍不发的时间越长久,才越让人感觉危险。宛如火山在积聚能量,真到拉开战幕的那一天,他们又该怎么应对?
其实连帕特里奥都想不明白,这家伙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和做法都是从哪来的?如果非要寻找个理由,莫非就是那位阿丽娜?!虽然很多事情想不通看不明白,但他分明抓住了一点,所以明确指给法老:“最简单的一条路:效仿!他怎么做你就怎么做!若在这段和平时期输给了他,那么真到战场,恐怕也一样不会有胜算!”
效仿?!修订法典、改革耕牧、解放奴隶还有开办武士大会,这些都是摆在明面上的事情,说着轻松、看着简单,好像人人都可以效仿,但只有真到试图去实施,海伦布才发现这背后的真相,其实有多难。
不说别的,仅是塔里亚斯大会一个‘不问出身,什么人都可以参加’,该怎么实现?奴隶也可以参加,但奴隶拥有人身自由吗?他即便想去,主人不肯放怎么办?真放去参赛,若能胜出倒是奴隶本人得利了,但作为奴隶主却是实打实的从此损失一个劳动力,再也要不回来,并且连带反应还会浮躁人心,是让还攥在手里的奴隶也开始变得个个不安分,这会是奴隶主乐见的结果吗?若不乐见,那就是绕不开的阻力,别想成真呐。
人与人之间的利益分割不就是这么回事:提拔新人就必要冲击旧人,贫民受益就必然是权贵受损。试图效仿?说得容易!真个起意去试一试,海伦布才一万个懊恼的只剩磨牙切齿,这个赫梯王所做的一切,随便哪一条拎出来,都是时时处处充满了利益冲突,稍有不慎就足够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若不能制衡各方利益,激怒权贵,再引发像宗教战争那样的祸乱都不是开玩笑,最直接的后果恐怕是他先要把王位赔进去!
“这个家伙,他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海伦布在这样自问时,也必须要承认帕特里奥毫不留情的奚落了,没错,就是差了量级,如此多的大事变革,若没有非同一般的魄力与能力,根本就没有哪一条是可以实现的!看清事实,他也因此更要寝食难安。可是到今天,除了重新起用拉美西斯,整军强兵,竭尽所能巩固在叙利亚的固守态势,他不知道还能做什么,才可以打消这股席卷心灵的深沉不安。
今天,帕特里奥深夜到来,就是因为他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
“让我去与拉美西斯汇合吧!叙利亚王·纳扎比,这颗棋子绝对不能再留了!若有朝一日凯瑟·穆尔西利拉开战幕,这股盘踞在埃勃拉平原的流亡势力,必然成为他的桥头堡、马前卒,所以,必须赶在他之前,先行搅乱埃勃拉。”
法老海伦布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客观的讲,这些年,谋划刺杀除掉这个纳扎比,从来就没有停止过,无奈在赫梯人的严防下,每每都以失败告终,迄今未能得手。
所以帕特里奥才说:“我去!由我动手,这一次,绝对不会再让他逃脱!”
海伦布还是难免迟疑:“可是,真的除掉纳扎比,是喜是忧也未敢定论吧?万一是把凯瑟·穆尔西利提前引过来了怎么办?如今驻守叙利亚的军团,敢说已经作好准备了吗?”
帕特里奥冷然一笑:“反正这一仗是迟早要打的,休想躲得开,所以,提前引来又怎样?谁先出手谁才占据主动权,你是想抓住凯瑟·穆尔西利同样还没准备好的机会呢,还是想等他全都准备好了再开战,哪种选择更明智,自己挑吧。”
海伦布心中叹息,终于挥挥手说:“去吧!想怎样布划筹谋,一切由你和拉美西斯商讨决定,出结果之前,不必再书信往来向底比斯请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