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妈,我真是做梦也没想到,你竟会帮着别人……来算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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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门令人失望,从此后,塞提宁愿将全部的精力投入政务,对怀孕的妻子只淡淡给出一句话:“既然有了身孕,那就好好养着吧,没事少出门,免得徒惹是非。”
嘴上这样说,貌似不关心不过问,但事实上,挨过蛇咬的男人已再不可能对家门里的女人付诸任何信任。在塞提授意下,暗指心腹在悄无声息中已是将图雅及其手下人都一个不少结结实实盯牢了。究其原因,便在于图雅赴阿蒙神殿献祭祈福后,就开始兴奋传扬,说有神明赐福,此胎必是男孩无疑。
可笑,如今连形还没见,是男是女又岂是那么容易能被谁预言论断的?所以啊,他才务必事事盯牢,可不想让这些家伙再有机会搞什么鬼,如果为求男孩,到最后竟玩出个偷胎换子,那岂非才真真要成让他名誉扫地的大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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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好家中盯防,塞提便启程直奔西奈半岛。
为守卫最重要的青铜矿及盐矿产区,现在由法老授命,交在塞提手中的头等要务,便是要从塔尼斯起始,穿行沙漠,修筑起一条能直达西奈矿区的军道。这条路是围绕矿区三向连通,一方是可以直达下埃及三角洲坐守东北门户的塔尼斯,一方则是北上一路连通到阿克伦什前线要塞。正因埃及一战所吃的大亏,拉美西斯才要为今后做好布局。修筑这条军道的意义,就是为再遇来袭时能迅速调兵,同时也是在为日后重夺失地,修筑起一条可以通向西亚的快速直通路,为来日反攻复仇,打下最有利的根基。
如今修路事宜正式启动,但调集人力与物资,实可谓诸事庞杂,其中避免不了是要涉及到方方面面的利益争端,如今正因修路进程受阻,才需要塞提这个摄政王去亲自坐镇解决问题。
现在修路面对的最大问题,就是途经的许多当地贵族奴隶主,都不希望这条路从自己的地盘上经过。毕竟,落在了谁的地盘,那么日后修葺养护这条路的花费,也基本是要落在谁的头上了,此外还有真到调兵时,大队行军过境,那么军队的补给所需,沿途食宿扎营等等花费恐怕跑不了的也要由当地主人来分担。所以,谁算算这笔帐,都肯定不情愿。
而塞提解决问题的方式,远比父亲更加激进而大胆,秉持摄政王的权限,就由他一口开出条件:利益共享!等日后这条路修成,大可以加以充分利用,战时为军道,平时为商道,允许沿途所经的各地主人,划定享利年限,设卡收税,以此来平衡各地为修路所投入的人力和花费。
应该说,这种做法是很务实的,各地反对的声音的确因此迅速的被淹灭下去,可是另一种不满的声音却同时兴起,那就是塞提所设想的收税方式,是挑动了各诺姆地方长官的神经。要知道,对于收税的法则制定,收多少,怎么收,从来都是分为呈交国库与地方分留两部分,呈交国库的不提,毕竟那都是由底比斯的中央大臣统一制定,只说地方分留的部分,要从哪里收,可否多开项目,从来都是最考验地方长官智慧的事情。在这方面,为了钱袋充盈,人们的聪明才智从来都是可以得到最大限度的发挥,只有你想不到,而绝没有税吏做不到。
而现在塞提的做法,却是谁投入,谁收割,日后设卡收税,是打算让众多民间的富豪奴隶主都来分享这份所得,这怎么可能会是地方长官愿意看到的事情呢?说起来,虽然逢到这种出工出力的差事,一贯心照不宣的做法,总要摊派给其治下的众多民间无官无职的富豪奴隶主去分担没错,但说到享受获利,却恐怕没有人希望再有别人来‘分担’。因此,围绕着设卡收税的提议,如今相关各地争得面红耳赤的问题,就是这条路的归属权、收税权,也就是日后经营权该由谁掌管的问题。
对于这种争论,塞提毫不客气,这条路是由我王法老主持修筑,归属权当然是在法老所有!日后的养护修葺,其大部分的投入也都在底比斯,让你们提供的人力物力本就只是其中有限的一部分,能因此分享收税已经是够给脸面的极大让利了,若还不知足,莫非就是存心找死?!
于是,以塞提的年轻气盛,所谓妥协,让一步,不可能再让第二步,若还要唧唧歪歪争论扯皮,摄政王一朝摆出强硬姿态,压服各地绝不手软。自塞提亲赴西奈半岛,赫然就是以军中作风快刀斩乱麻,打出查账的名号,堂而皇之开始抓人污点把柄,再或者就是由他一手设计,请君入局。于是,有官员因为/奸/污/女人被抓了现行,有祭司因私授贿赂被执行了神判,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数不清的反对派官员因此倒霉,更有两个诺姆的最高长官都因此被罢黜免职,痛快倒台。
一时间,摄政王所到之处举众哗然,状告塞提行事叮如雪片一般飞进底比斯,但不可否认,修筑军道的进程,也的确因此变得顺利,工期都可能因此大大缩短。看到这些,拉美西斯在莞尔失笑之余,也真是要把他召回来说一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