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以沫拉着她的手,在一个墓碑前停了下来。.l]
这是一个非常整洁奢华的坟墓。坟头旁边铺着金纸,放着鲜花与花圈。
墓碑是大理石的,又高又大,甚至还摆设了石板桌椅。墓碑前面树立着一圈大理石护栏,把坟墓布置得像主人的私家小庭院,就连地面也是大理石板铺的,干干净净。
缪宝眼睛扫过坟前的照片,慢慢地看定了神。
裴以沫的妈妈,跟裴以沫长的真像,好美的一个人,但即使笑着,也透露着那种高贵傲然的气息。
男人在坟墓前放下了祭奠用品,看了母亲的照片一阵,才淡淡地说,“妈妈,我们来了。我很听话的,把你媳妇带来了。阿宝,跟我妈妈问声好吧。”
缪宝把手上的鲜花放在坟前,非常正式地鞠躬,然后才认真问好,“裴阿姨,您好!很高兴认识你。”
裴以沫宠溺地失笑了,这个小傻瓜,居然对一个过世十几年的人,说很高兴认识你。
“阿宝,不要叫裴阿姨,叫妈妈。”他认真纠正。
缪宝瞪他一眼,“喂,裴以沫,你说谎也有个谱啊。在先人面前,可别乱说话!”
裴以沫翘了翘嘴唇,不置可否,嘀咕了一句,“本身就是媳妇,不是媳妇我带来这里干嘛?不是浪费我妈宝贵的时间吗!”
缪宝没听清楚,“什么,你说什么?”
男人也不跟她啰嗦,开始摆设祭拜品,“来,快来帮忙,等祭拜完毕,我慢慢跟你说。[
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裴以沫早就准备好在母亲的坟前,把一切都说出来的。
包括多年来自己窝在心中的委屈,包括自己对缪括自己对缪宝这有名有实的骗婚,他都准备在妈妈的见证下,一一说出来,希望最后能得到缪宝的谅解。
经过一些简单的祭奠仪式后,裴以沫肆无忌惮,盘腿屈膝,便坐在了自己妈妈的坟墓旁边,拍了拍自己身侧的位置。
“阿宝,你也坐下来吧,陪我和妈妈说说话。”
缪宝微微一笑,她也是个百无禁忌的人儿,二话不说,屁股一蹲,便在裴以沫身边坐了下来。
她知道的,裴以沫在自己妈妈生忌当天,把她带到这里,肯定有很重要的话要说,所以她最好的陪伴,便是坐在旁边静心聆听。
“以沫,你今天有什么话要告诉我们吗?”
她眉眼都开始变得温柔了起来,五官更显恬静柔美,托着腮开始凝听裴以沫的倾诉。
男人看着母亲的照片,思路也慢慢开始飘散,回到了自己的童年。
“知道姐姐和我,为什么叫做相濡以沫吗?是谁改的名字?”
这个问题她也曾经好奇了很久。来兴趣了。
“是谁改的名字?爷爷?还是你爸爸?”
裴以沫笑笑摇头,“都不是,我们的名字是我妈妈改的。我爷爷就是老顽童的性格,从不在乎什么传统礼节。他说生孩子最辛苦的就是母亲,改名字这么重要的任务,应该交由我妈妈来做。所以我妈妈就把姐姐的名字,改为了相濡,把我的名字改为了以沫。”
身旁的缪宝开始附和着自己的男人,温和恬静地说着那烂熟于心的典故。
“相濡以沫,是指两条被困在浅滩里的鱼,在生命的最后时刻,用唾沫来延长彼此奄奄一息的生命。在它们的心里,对方的生命是最宝贵的,因为在那生命里燃烧着对自己炽热的爱恋,在那生命里饱含着对自己永不褪色的深情。”
男人好看的眼眸越显得温柔,凝视着缪宝的容颜,抬起修长的手,抚上了她的面孔,低哑柔言。
“是的,母亲希望她自己和我爸爸,还有希望我姐姐和我,以后都能找到心爱的人,携手走过所有的风雨,一生细水长流把风景看透。所以,我今天把你带到妈妈坟前来了,想让她看看,亲口告诉她,我已经找到了与我相濡以沫的那个人。”
听着男人磁性的嗓音淡淡的说着,缪宝不知不觉地便定了神,一时间心里酸甜滋味交杂,眼眶瞬间,已是红透。
男人的话,说得太动人了,那种幸福的感觉慢慢在她心底氤氲开来。
“我相信,妈妈当年没实现这个愿望,但现在能由我姐姐和我来实现了,她已经也能弥补当年的遗憾,如果她在天有灵的话,应该会觉得安慰和高兴。”
看着女人的动容,裴以沫的眼内闪过一抹的溺爱,伸手便把她娇柔的身躯纳入自己怀中。
缪宝靠在男人坚实的怀中,轻轻地用下巴厮磨着男人的胸膛,“我相信,你妈妈看到你们姐弟的幸福生活,一定会感觉很安慰的。”
裴以沫嘴角泛着好看的笑,在她樱唇上亲了一口。
“嗯,我相信也是的。”
缪宝想了想,迟疑着缓缓地开口问。
“以沫,我能很失礼的问一句,当年究竟发生什么事情吗?”
裴以沫静静沉思了片刻,阳光落在他眉睫,长睫在眼下挑出淡淡弧影,显出难得的沉静和温柔,他语声低沉,慢慢地回忆着。
“其实事情也没有那么复杂。简单来说,就是我妈妈爱错人了。她跟我爸都是世家子弟,从小就认识,青梅竹马。我妈妈一直爱慕着我爸,她总天真的把朝朝暮暮当作了天长地久,以为自己就和童话故事里那些公主与王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