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不是不知道。要不你捏一下试试看,看看厚不厚。”宁泽将自己的脸庞凑到了南方的面前。
说实话,面对宁泽这样的样子,南方实在是讨厌不起来。但是她不想这么快就让他尝到甜头。
否则自己那四年,也过得太苦了。
她擦了一下嘴角,起身走向了洗手间去刷牙。
宁泽一手插在了西裤的口袋里面,吊儿郎当地走向了洗手间,他斜斜地靠在洗手间的门旁边,看着南方对着镜子刷牙的样子,仿佛觉得时间一下子过得飞快。
上一次他这样看她刷牙,还是在五六年前。
“靳南方。”宁泽开口,他盯着南方看的时候让南方觉得很尴尬。
“唔。”南方回应地有点不情愿。
“你还爱不爱我?”宁泽的问题永远都是这种干脆利落型的,虽然他跟南方的性格截然不同,但是两个人在说话风格上面简直如出一辙。
南方也喜欢干脆利落地问。
南方原本正拿着牙刷认真刷牙的手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眼神斜斜地看向了宁泽。
她嘴巴里面全部都是泡沫,开口的时候有点含糊不清:“你呢?”
“废话。”宁泽的神色认真,但是在说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却好像带着一股自嘲的感觉。
南方僵在了原地,顿着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略微轻了一下嗓子:“那四年前你为什么非要推开我?那个时候我都放下脸来追你了,你还…….”
“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
“你明知道我不介意。况且,你现在是在吃苦吗?”南方有点哭笑不得。她站在那里的时候显得有点滑稽。
宁泽深吸了一口气:“当年我没办法估计我未来会怎么样,到底是能够东山再起还是一蹶不振,我都没办法自己估量。”
这些南方都是懂得,只是她想要亲口听到宁泽说出来而已。
“唔。但是现在你过得挺好的,四年来身边女人一定无数了吧?”南方试探性地问道。
“身边女人?当然有啊。”宁泽那副纨绔公子的做派从来就没有变过,他看到南方闻言之后脸色已经略微有点改变了,看上去相当不悦。
他继续开口:“什么巴黎地产大亨的女儿,什么法国电影明星,一个个都追着我跑,甩都甩不掉。”
“是吗?看来你过得还真舒心快活。”南方隐忍着心底的不悦低声开口,她咬住下唇的时候脸色已经显得很白了。就连手上刷牙的动作都停止了。
她将牙刷直接放下了,来不及涂掉口中的泡沫,红着眼眶对宁泽开口:“你知道我这四年是怎么过的吗?我头一年是住在疗养院里的,你应该知道我有多害怕疗养院……但是那段时间我没办法,我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病情如果放出去的话一定会出事的,我每天都在想要自杀当中度过。那种感觉,没有得过抑郁症的人是永远没有办法感同身受的。一年后病情稍微稳定一些了之后我回家,每天都需要吃大把的抗抑郁药物,这些药物带来的副作用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让我连门都不敢出。”
南方说出这些话的时候非常狼狈,她口中含着牙膏泡沫,连吐出来的功夫和力气都没有。
“你为什么,要在我快要习惯一个人的时候又出现?”南方说话的时候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毫无预兆。
她真的是用了很长的时间才稍微习惯了一点一个人生活的日子。
自从高三那年遇到宁泽之后,南方的生活当中几乎每天都是用宁泽在的。哪怕他不出现在她面前,他肯定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出现在她的生活当中。
但是这四年,是完全空白的四年……
每一天对于南方来说都是凌迟。
南方的鼻尖酸痛不已,她不想在宁泽面前一直掉眼泪,所以就转过了身去准备去洗掉嘴巴里面的泡沫。
但是当她转过身去的那一秒,宁泽上前,附身伸出长臂从南方的身后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腰际。
他的力气不大,她也没有打算挣脱,只是吓了一跳。
宁泽将下巴抵在了南方的肩膀上面,将脸朝着南方耳廓的方向低声开口,回答南方刚才的问题:“因为我舍不得你继续一个人走啊。所以来陪你了。”
宁泽嘴角仍旧是挂着笑意的,但是南方听得出来,他的笑意也是挤出来的。
宁泽在南方看不见的背后红了眼眶,他不可能让南方看都他的眼眶通红。
“我不需要……”南方别扭地开口,说起往事她就觉得特别难受,抑郁症的感觉好像又卷土重来了。
这半年的时间是她四年里病情较为稳定的时候,但是忽然在巴黎撞见了宁泽,她的心情又没有办法平复了。
“是我需要你,行了吧?”
他对她认怂了。心甘情愿。
南方听到这样带着深厚温度的话,心底深处稍微暖了一下,但是眼泪还是止不住地掉下来。有时候她真希望自己没心没肺一点。
南方不发一言,她觉得自己被这样的怀抱包裹住的时候莫名地很安心,也不愿意动弹了。但是又死都不肯表现出来自己有多么贪恋这个怀抱。
“靳南方,我爱你。”宁泽抵在南方的耳廓上面,轻轻吻了一下,南方的身体变得更加僵硬了些许。
“你说完了吗?我要刷牙了。”
“作为礼尚往来,你也要爱我。”说完,宁泽像是在跟南方“撒娇”一样,将头全部都埋在了她的颈窝里面。迟迟不肯离开。贪恋着南方身上就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