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一个留着长胡须的健谈老头儿,为人和蔼可亲,思想异常活跃,虽然隐居于小森林里的几间雅舍里,信息却一点都不闭塞,指点江山,点评时事,如数家珍。
他泡了壶上好的普洱茶招待我们。
我告诉他宋庄的年轻画家生活不下去,市场被那些洗黑钱的把持着,他们想怎么玩怎么玩,真正有理想的画家,画展办不了,画卖不出去,总不能去卖血吧。
老鱼听到这个状况,气上心头。
一生气,他的脸就彤红:“我啊,离开北京在大理这几年,无比逍遥,宋庄现在的情况我以前料到了,那帮孙子就喜欢打压年轻画家,不过耿浩你别急,那些老东西熬不了几天了,他们就吊着最后一口气在那作威作福。”
在北京,老鱼对耿浩就像对亲生儿子一样。
耿浩自然对老鱼格外尊敬,买了一堆老鱼嗜好的土特产,让老头子很是高兴,直夸耿浩是亲儿子。
我们在一起聊到了晚上,意犹未尽,老鱼说这只是一个过程,他相信文化部门会规范艺术品市场,也会给更多年轻人出头的机会。宋庄总会回到春天。
晚饭我和耿浩下厨,做了几道大菜来犒劳老鱼。
老鱼常年居于此,享受纯洁的空气和甘冽的山泉,清闲是清闲,偶尔也孤独,除了几个书画界的朋友拜访,平时能说心里话的人不多。
遇到我们去拜访,自然感动、兴奋,把珍藏了两年的白族精酿拿出来跟我们分享。
这白族人酿的酒甘醇而不浓烈,香气扑鼻,入口有一股回甜在舌根荡漾,暖身却不燥舌,我这种不好酒的人,也能喝上两三杯。
那几天我们跟着老鱼一起爬苍山,他身体倍儿棒,丝毫不输给我们。
图图、墨墨带着我们去洱海捕鱼,捕上来的鱼在岸边开膛破肚放烤架上一烤,原汁原味的浓香,让人回味无穷。
我和耿浩有点乐不思蜀了,墨墨说,要不你们一起留下来吧,我们客栈正好缺两个压寨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