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周杨尘君真买了张火车票去上海,想给她女朋友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天后,我们在宿舍备好了上等酒菜为他接驾,等着他的好消息,顺便为他的**大业庆功。
结果那晚他回程的车晚了点,到宿舍将近凌晨两点,我们都歪在椅子上睡着了。他整个人走进宿舍时跟刚从监狱里放出来的劳改犯一样,垂头丧气,两眼无神,魂飞魄散。
袁正迎上去问:“这是怎么了?跟你说了第一次要节制,你这搞得精尽人亡的回来,是丢我们的脸啊,哈哈。”
我一看气场不对劲儿,这副熊样不像刚跟女朋友春宵一刻过,袁正也看出了端倪,立马收起了yín_jiàn的笑容。
我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
杨尘君的下一步举动让我和袁正措手不及,惊出了一身冷汗,这厮突然扑到我怀里嚎啕大哭。
我他妈的长这么大没遇到过这种稀奇古怪、惊心动魄的事,一时不知道什么状况,只好任由他趴在我怀里哭。
想来这孩子去趟上海遭遇了九九八十一难,一肚子委屈找不到地方发泄。
我像哄孩子一样拍着他的肩膀说:“先别哭了,说说发生什么事情了,这里有两个兄弟给你顶着,你别担心。”
袁正说:“对呀,大老爷们儿哭个**啊,你这只顾着哭也解决不了问题,说出来,我们帮你解决!”
杨尘君听我们一安慰,哭得梨花带雨一字不落地讲述了他去上海的经历。
当杨尘君捧着一大堆玫瑰花在她女朋友宿舍楼下等待时,只见她跟一个高大魁梧的猛男牵着手过来。临别时,还跟那猛男舌吻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最后,猛男在她屁股上扭了一把,表情暧昧得巴不得融化在一起。
杨尘君当时只想到四个字:奸夫淫妇。
当她看到杨尘君拿着一大束玫瑰花目瞪口呆地盯着自己时,没有丝毫慌乱,平静地说:“你都看到了,我也不解释了,他是我的新男朋友。我不想伤害你,所以才瞒着你,本想过段时间告诉你,既然你来了,那我们现在把事情解决了吧。我们真的不合适,对不起。”
“那你为什么还跟我讲那些山盟海誓的话?”
“一时性起,觉得好玩。”
“好玩?我付出了那么多你觉得好玩!”
“对,好玩!对了,你给我写的信我一封也没拆过,全扔垃圾箱里了。”
“你们上床了?”杨尘君冷冷地问。
“你有病吗?你走吧,我自始至终都没喜欢过你,只是不想伤害你。”
杨尘君又冷冷地问:“你们上床了?”
她女朋友脾气暴烈,对着杨尘君大吼:“我们上了n次床了,我被他干得很爽很舒服!你每次打电话我说我在跑步,其实我每次正被他狂干,**的现在满意了吗?给我滚!”
杨尘君的世界天崩地裂,十万个晴天霹雳和草泥马从天而降,从他本来就羸弱的身躯上碾压过去。他两眼犯晕,差点瘫倒,但挺住了,心想不能在这贱货面前表现如此狼狈。
当时他只想拿那束玫瑰花向她脸上抡过去。但不知道这厮买的什么品种,一束玫瑰花用了999元钱,身家积蓄都快花完了。想了想没舍得抡过去,意图拿回花店退掉,说不定还能退点钱。
他看着女朋友走进宿舍,还掏出电话跟那猛男通话,说亲爱的什么什么。
杨尘君望着上海阴霾的天空,空气中夹杂着从黄浦江吹来的腥臊味,嗓子堵得慌,两行男儿的热泪从眼眶倾泻而下。他两腿发软,灵魂出窍,都不知道怎么走到花店的,对老板娘说要把买的花退掉。
那老板娘长得跟一女猪八戒似的,一口吴侬软语,唧唧歪歪说了一大堆火星语。
“你能说普通话吗?”杨尘君问。
女猪八戒还是一口吴侬软语,不过夹杂着一点普通话。他大致听到她说乡下人不懂规矩,这花买了哪有退掉的。一边说,一边只管使蛮力把杨尘君往外推。
这时他濒临崩溃边缘,只需要一点星星之火,便能引燃这巨大的军火库,把整个世界炸开花。
女猪八戒这一推,杨尘君眼一红,拎起那束玫瑰花往女猪八戒脸上劈头盖脸地砸去。女猪八戒吓得抱着头啊啊呀呀地跑到里面躲起来不敢出来。
杨尘君站在门口,怨气一股股袭来,终于憋不住大喊大叫:“我去你妈的城市人,城市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是我们这些乡下人你们都给老子去吃屎吧。老子乡下人怎么了,老子乡下人就野蛮不讲理了,你这一束破花骗了老子一千的血汗钱,老子今天要把你这花店砸了!”
杨尘君这一叫嚷引来了无数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指指点点,也不知道是女猪八戒还是围观群众报的警,几分钟后警察来了,把花店老板娘和杨尘君带回警察局调查情况。
经过3个小时的教育批评,杨尘君消了火气,给花店老板娘道了歉才被放出来。
这一趟上海之行,女人金钱两空,还到局子走了一遭。这一切囧事让他对上海这座国际化大都市产生了强烈的私人情感,他一边呜呜地哭,一边坚决表态:“我发誓,这一生我再也不踏上上海地界一步,呜呜呜……”
袁正自然顺着他,一边抚慰他一边说:“那地方,一天线杆,一臭水沟,有啥好的,以后咱不去了,好吧?他们爱咋整咋整,跟我们无关。”
在我们温暖而耐心的抚慰之下,杨尘君慢慢活过来,又开始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