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有过,或许有富有些傻瓜富有同情,但是直觉告诉他,大表哥绝不可能有这种东西。

“算了,他能从我这个一文不名的穷乞丐这里得到什么?我本来就一无所有。”摇了摇头,李毅决定不再想这个问题,生活还是简单点好,一些复杂的事不是他这个连温饱都不能解决的乞丐能操心的。

对于那个几乎要将他打死的扈从,说真的,李毅愤怒的想要杀死他,但一想起对方制服的胸口别着一枚黑色双枝刺蔷薇徽章,他立刻胆怯了,那是元老院独裁官肯特家族的扈从标志,这个家族包揽了一半以上的元老席位,与这个庞然大物相抗争的后果就是干净利落的死亡。

李毅很怕死,的确很怕死,他害怕很多东西,死亡,饥饿,寒冷,等等等等。

既然要去海边,钓一条鱼充当晚餐也是不错的选择,但李毅也很害怕鱼类,滑腻的鳞片让他很不舒服,怪异的鱼头和鱼眼睛都是恐惧的来源,据说没条鱼的腹内都居住着一个淹死的灵魂,把鱼烹调成美味的汤汁的时候,这些灵魂会不会融化到汤里?就像那些喝咖啡的人们把方糖溶解在咖啡或者茶里一样。

总之,李毅拒绝了鱼肉,也省去了剔卡的麻烦。

漫无目的游荡很消耗体力,他可不想腹内的汤汁被早早的消化了,在城邦的公共图书馆消磨一下午的时间最好不过了,街道上的行人并不多,几天前的法院告示上说在今天会空开审理一个骗子,这个骗子自称是思想家,宣传邪恶的阶级理论。

李毅总觉得用邪恶这个词形容阶级理论是不恰当的,而且理论并没有什么对与错,城中大半的人都去观看这个骗子的可耻下场,或许是绞刑——思想犯们判的罪往往都很重,剩下的大多是妇女和孩子,偶尔有富家子弟的马车驶过长条麻石铺就的宽阔大道,扬起一阵尘土。

公共图书馆又大又宽阔,阴暗而静谧,是个睡觉的理想场所,不过这座图书馆的管理员很不近人情,遇到有睡觉的直接轰出去,当然喧闹的家伙也会受到同样的下场。

这个叫布里的管理员又老又瘸,走起路来一拐一拐的,眼神却锐利的可怕,仿佛一眼能把人的灵魂看出体外!他在自己的断腿处接了一根金属短棍,每天都擦拭的很亮,听说是年轻的时候被鲨鱼咬掉的。

说起来很奇怪,李毅倒是不畏惧这样的锐利眼神,因为他的心里没有什么好遮掩的。图书管里的书他都很喜欢,那些谈历史,政治的书除外,里面很多东西都是编造的。

伤口清理完之后,李毅用自制的药汁涂抹消炎,水白长衫被他裁成布条包扎伤口,换上破旧的灰色托加,这是他最后一件衣服了。

感觉到了火辣的疼痛逐渐被清凉舒适代替,李毅的心情越发好起来,由于长期营养不良而干瘪的面颊也有了一丝红润。

沉重的书籍拿在手中给李毅一种真实存在的感觉,他平日里在街上游荡的时候总觉得心里空空如野,一拿起书来,空旷立刻神奇般的被填满了,那些知识厚重,坚实,就像上好的木料,纹理优美,木质细密。

来这里看书的人很少,一般的城邦人都有着自己的工作,他们的子女也视继承父业为正途,而这些“正途”在父辈那里会得到完整的传授,图书馆中繁复乏味的知识令他们厌烦。

名门的子弟需要通过阅读提高修养,但是他们家中祖传的珍藏往往比图书馆还要多,并且他们也不屑于和普通市民一起看书,这就造成了公共图书馆作用十分鸡肋,毕竟在这里还没有靠研究学问混饭吃的职业。

李毅安静的坐在那些樟木制成的巨大书架的阴影里看书,几乎和阴影融为一体,书中的智慧是唯一能让他微笑的东西,他不明白,经传文艺,为什么在这里不受人待见,据说其他城邦都有专门的学院来钻研这些问题。

“可能和独裁官的执政理念有关吧!他不喜欢艺术和科学。”说起独裁官,李毅努力的搜索记忆,他好像还没有见过这位传奇的人物,街角常见到他的半身塑像,是个眉目深邃的老者,蜷曲贲张的发梢好像雄狮一样。

除此之外,李毅知道他很会享受,肯特最大的女儿和他最小的老婆年纪相当。

“哦,对了,我记得非议独裁官是有罪的,毕竟是独裁官嘛!不过像我这样随便想想因该不算是非议吧。”他合上书,闭目沉思了片刻,透过墙壁上的落地大窗可以看见外面一颗翠绿的橄榄树沐浴在夕阳的金辉中,这个时间,那些廉价的面包都该摆上出售的篮子里了,虽然又冷又硬,但对于饥饿的人来说却是美味。他匆匆将书放回原处,走出图书馆的时候,他看见老头在那张沉黑色的矮桌上睡着了,神态安详,大衣落在身旁的地上,于是蹑手蹑脚的走过去,帮他重新盖好。

走出图书馆,不知为什么,街道上空旷的可怕,一个人也没有,往常这个时候正是城邦居民收工回家,热热闹闹,熙熙攘攘,可现在除了街角的几片落叶,就是砖缝里的螽斯在细细的叫着,四周寂静无声。

晚霞金红耀眼,从西边的天宇一直垂到深蓝色的海平线下,好像神女披散秀发在海水中洗濯,白色砖石结构的房屋在夕阳中零次栉比的拉出斜影。

顺着自己熟悉的路径向那些设有面包店的街道走去,李毅心里愈发奇怪,居民们都到哪里去了?每家的大门都紧闭着,这难道是...

一个名词跳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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