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父纪苏诚也伸出手,和他握了一下,嘴里说着:“原来是秦先生,久仰大名,真是幸会幸会!”
几人又寒暄客套了几句。
“纪叔,阿姨,你们远道而来,一路奔波,又是橙橙的叔叔,阿姨,当然也是我的叔叔阿姨,现在承川在住院,要多休息,有些事情还是不劳他费心了,我是晚辈,理应尽地主之谊,如果您不觉得我唐突的话,在a市这段时间,你们的生活起居就由我来安排吧,这也是橙橙和我的一片心意。”
秦慕说话时态度很真诚,少了那种高高在上的凌人气质,很自然地放低姿态,放到晚辈的位置,表面看似对他们夫妇的尊重,其实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对夏橙的重视。
陈敏梅他们只能说怎么好意思,已经安排好了。
当提到纪承川是为了救夏橙才受伤的时候,他们也只能说“应该的。”
看到秦慕并不像传说中的冷漠不易接近,不近人情,又看到,他看夏橙时那种自然流露出的情感,还有两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很和谐,气场也很般配,男女之间的亲密感是一种很微妙的感觉,如果不是自然流露,没有极高的道行是装不出来的,可夏橙明显不是会伪装的人。
而秦慕时不时的扫夏橙一眼,眼神里无意识流淌出的是信任、喜爱、欣赏、依赖,即使没有一切行为和语言,那望向彼此的眼光,惊鸿一瞥的神态,也将真正的情感全部宣泄出来。
陈敏梅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可能一直以来是自己的儿子一厢情愿吧,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把他弄回英国去。
夏橙走进病房的时候,纪承川正半躺在床上看着当天的报纸,她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正常。
纪承川看她进来,连忙放下手里的报纸,坐了起来,说话的嗓音和风细雨:“回来了?”
又看到只有夏橙一个人,又问:
“我爸他们呢?”
夏橙维持着面上的如常,微微笑了一下:“他们在外面透气呢。”
纪承川刚松一口气,马上又不安起来,连忙又问:
“我妈没跟你说什么吧?”
他实在是怕他老妈在夏橙面前说什么不该说的话,纪承川家老妈比较强势,老爸还好一些,在家都是老妈说了算。
夏橙倒是一脸淡然的表情。
“没有啊,我们就聊一些家常。”
纪承川稍稍放下心来,可看到夏橙的神情并不像平时那么轻松,好像努力的克制什么,要知道这丫头心里藏不住事,又不会说谎,喜怒哀乐都在脸上,他又不自觉的把心提了起来。
夏橙确实心里在做着天人交战,一个声音在说“你真的准备和他摊牌,你放得下?”
一个声音又说“你这段时间真的有在想他吗,你想过他几次,你不是早就把他放下了吗?”
就好像一个寻死跳河的人,明知道是要死,可真到站在河边时,还在犹犹豫豫,这时如果一个外力助了她一臂之力,就一切ok了,就像她和纪承川之间的关系,明知道没有了可能,可真到了断的时候,还会有些不舍,第二个声音又给自己鼓了一把劲儿,“这样两败俱伤地拖着,是对你好,还是对他好,夏橙你做事能不能果断一些,你们还年轻,舍弃过去,才能以‘空杯’的心态迎接未来。”
她长出一口气,自己对他动过心,谁都无法否认,可现在有办法吗,你是想和他私奔,还是想把他妈气死,她尽量使自己看起来不带任何负面情绪,可忍不住心痛的如剥离一般。
“承川哥,我想和你好好谈谈。”
纪承川心里有些不安,还有不好的预感,但还是点点头。
“你住院这段时间,我确实想了很多,在危险面前,你能不顾自己的安危舍身就我,我真的很感动,心里也很感激你,看你恢复这么快,我也松了一口气,不过还是要听医生的,就算出了院也得好好修养一段时间。”
纪承川有些不明白地凝视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滴问:
“你想说什么?”
夏橙又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残忍,要不要等他出院了再说,可好不容易被他母亲激的做出了决定,如果再退缩,只怕过了今天又没有了勇气,她拧着秀眉,那股忧伤在眼底若隐若现,想做到无波无澜,太难。
她声音不受控制滴颤抖了起来,还是鼓起勇气:
“承川哥,我们一起长大,以前几乎形影不离,我们之间的感情很深厚,可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这种感情是不是亲情的成分多一些,而不是爱情。”
纪承川听到她的话,面容顿时沉肃起来,他站起身上前扯住了夏橙的胳膊,目光锋利的像要把她刺穿一样:
“夏橙,你敢注视着我的眼睛把这句话再说一遍吗?你敢说我们之间的是亲情?”
他的眼神凌厉的让她无法遁形,像一把锐利的刀子正中心脏的最柔软处,她有些不敢看向他,因为他脸上的疼痛,她也有。
“你为什么不敢看我,你为什么要回避我?”他不受控制地提高了声音,一改往日的形象,面目变得有些狰狞。
夏橙心里的难受更加明显,她沉淀了一下情绪,抬起头注视着他。
“我没有不敢看你,也没有回避你,我承认,我十八岁之前是喜欢你,可是你不辞而别之后,这份感情已经变得很淡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