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就是她哭,她一哭,他就开始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平时的冷静自若,全都消失了。
他无奈叹了一口气,目光看着她抱作一团的身体,也不知道她能不能听得到,或者会不会听,他依然开口说:
“我的人虽然没在这里,但我的心一直在这里,知道你要结婚,你知道我的感受吗?我都快气疯了。”
他顿了一下又说:
“我本来想婚礼当天来的,是想好好惩罚你们,但是我考虑到,婚礼当天新娘的被掳走,这样对你们家的影响很不好,会让你爸妈很没面子。”
夏橙听了哭得更凶了,他简直就是个无赖,那意思好像再说,我是打算婚礼当天来抢人的,因为为你家考虑,所以才选择婚礼前一天来,所以我不但是正人君子,还是事事为别人考虑的好人,她都想破口大骂,秦慕,你好无耻!
秦慕伸出手去拉她的胳膊,他心里现在很不舒服,可她还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要不是他派人暗中关注她,说不定她都嫁给别人了,他真的很后怕,万一他当时没有留一个心眼,没有派人过来,过了明天她就是别人的老婆了,如果真到那一步,他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不要碰我!”夏橙用力打开他的手,怒目而视。
秦慕看她哭的眼睛泛红,连鼻子都是红红的,特别惹人爱怜,他不顾她的抗拒,把她带入自己胸前,直视着她眼睛说:
“你现在就这么恨我吗?”
夏橙毫不畏惧地对上他墨黑的眼眸,不带一丝感情地说:
“我恨你,我恨你全家。”她忍不住眼眶又发涩,眼睛蒙上了一层雾水:
“我好不容易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只想简简单单的过日子,可现在也被你生生打破,我爸妈要是有个好歹,我这一辈子都会恨你,我求你了,你放过我好不好。”
秦慕目光有些凉意,特别是听了她最后那句话,他松开她,眼睛注视着前方,面部的线条也变得冷硬:
“我做不到!”
夏橙被气得已经提不起气力了,浑身虚软。
“你到底要怎样?”
“我要怎样,你难道不知道吗?”他冷冷地说。
“我不会和仇人的儿子在一起!死都不会!”夏橙怒气冲冲的说。
秦慕依然目视前方,浑厚的声音有些低沉,口气却不容置疑:
“是不是仇人的儿子,现在下结论为时过早,就算是,我也不会放你走!”
“你!”
夏橙浑身都有些颤抖,不自觉握紧拳头,他就是个暴君,她气不过,抓起他的手,放在嘴边,卯足了劲咬了下去,恨不得把虎口处的肉都咬下来。
秦慕微微蹙了蹙眉头,愣是没发出一丝声音,心里的痛楚比手上更甚,看她嘴下一点都不留情,他有点寒心了,这个世界上,爱能不能化解仇恨,他不知道,但他知道,仇恨会让一个人失去理智。
咬的牙龈都泛痛了,嘴里也有了咸咸的味道,她才松开嘴,看着他白皙的手上,那一圈刺目的红痕,还不停地向外渗出血迹,她也有些愣住了。
“咬我能让你冷静下来吗?”
秦慕看都不看一眼手上的伤口,好像咬得不是他一样。
“你肯定是听你现在的父母说的,说那件事是我母亲指使人做的,我不知道他们是哪里得来的信息,我虽然现在还没有彻底查清楚,但是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这件事不是我母亲做,也不是意外,而是另有其人,你给我一些时间,我会查清楚的。”
夏橙不以为然,他当然是包庇他母亲了,法律上还有回避制度呢,如果有人犯法,刚好他的亲戚是执法人员,这个执法人员就得回避,他亲自查,结果没有可信度。
秦慕又看着她说:
“你现在冷静一下,心平气和的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你父母是怎么知道的是我母亲指使人做的?”
夏橙本不想理他,可后来又觉得说出来,也好堵他的嘴,证明是他母亲做的,省得他还狡辩。
就把知道的告诉了他,原来,当时宋妙冬醒来的时候,屋里一片黑暗,只有微弱的月光,她心里害怕极了,想大喊,又怕附近没有人,这时有个人过来拍了拍她的脸,她连忙屏住呼吸,装作还在昏迷的样子。
只听到有人说,还没醒。
又有人说着难听的话,又无意中说一句去唐家大小姐哪里拿剩下的一笔钱。
同伴们,连忙制止他别乱说话,别给那个女的听到。
这人无所谓地说,这娘们还没醒,说着又踢了她一脚,果然没有知觉。
过了片刻,几人又邪念丛生,说这小娘们长得不错,味儿也不错,不如兄弟们再来一次。
宋妙冬这时才惊慌起来,大声地喊救命,幸好,好心的出租车司机经过。
秦慕听她声泪俱下地说完,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睛,目光更加笃定,说:
“我本来有八成的把握,证明这件事不是我母亲做的,听你说完,我现在有九成的把握。”
夏橙推开他,把头偏向一边,不想看他。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能泄露雇主的任何信息,别说是当着一个昏迷的人,就是死人,他们也不会说,这是道上最基本的规矩,肯定是有人想嫁祸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