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走到了古颜夕的住所外,应墨隐停下步子,缓缓转过身。古颜夕看着他转过来的时候心中一紧,脑中突然闪过昨晚对峙的画面。二人就那样彼此看着谁都没有先开口,直到一声鸟鸣打破这方宁静,应墨隐张嘴正要说话的时候,却被另一道声音给打断了。
“古医士,你可还好?”
段洛凡的声音不合时宜的插进来,打破了古颜夕跟应墨隐因对峙而产生的怪异气氛。他二人同时顺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就见段洛凡正站在一角廊下,身上的披风已然沾了些许湿气,他尽管手中还是抱着暖炉,并时不时地用嘴呵出热气暖手,但仍旧可见脸色苍白。
想起昨晚偷听到的内容,再看看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古颜夕没有说话。
应墨隐见状,心下了然早已知晓是什么事。他淡定自若地走上前站在了古颜夕身边,他看着段洛凡,道:“洛王爷,更深露重,你还是趁早回去休息的好,免得你身子出现什么岔子,陛下又要责备是古医士的不是。”
说完,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这不,她可是刚从鬼门关前走回来的。”
段洛凡听着应墨隐的话,一双眼睛却死死钉在古颜夕身上没有移开。看着她头颅低垂压根不肯看自己,他不禁眉头紧锁,急忙解释道:“古医士,刚才的事我已经从巡夜太监那里听说了,很抱歉我没能及时赶到。”
“我的身份毕竟只是个外姓王爷,本身也并无实权,陛下其实很不喜欢我们干涉宫中的事,所以我才没办法出现帮你,只能在这里等你。”他解释着,语气陈恳,“我知你心里面肯定会怪我,但是……”
“洛王爷,我为什么要怪你?”冷不丁的,古颜夕突然出声打断段洛凡的声音。
“你是王爷,我只是个下人,这样的关系从来都没有任何问题。我虽被人冤枉,但好歹老天有眼还我个公道,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王爷没必要说抱歉,更没必要解释刚才那番话。”
古颜夕说的淡漠,言辞之间的疏离让段洛凡脸色更加难看。应墨隐在侧却是高兴的不能跳起来,他面露得色看着面前的段洛凡,心想,装,再装,这下傻了吧!
古颜夕说完这些,回身冲应墨隐点了点头,转身就预备离开此地回去休息。
哪知经过段洛凡身边的时候,垂着的衣袖却被他一把拽住,还没等古颜夕回神,那头的应墨隐一拍大腿就不干了,急忙冲了过来。
“洛王爷,君子动口不动手,你这是什么意思?”他握住古颜夕的胳膊,往回扯道。
段洛凡有些烦躁应墨隐随时随地的找茬,终于,他往昔满面平和添了些许冷意,看着应墨隐冷道:“叶萧,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
“是吗?”哪知应墨隐挑衅一笑,“可我看到了,就关我的事。”
“你……”
“够了,别吵了!”古颜夕终于忍不住大吼出声,明明是两个大男人,怎么总是唧唧歪歪如此幼稚!猛地将胳膊和袖子从两人手里面拽出来,她眉头紧锁看着两人,最终决定道:“好,洛王爷还有什么话,你就在这里说。”
“至于叶兄,你站在这儿听就好。”
相比刚才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应墨隐跟段洛凡二人互相对视一眼,隐约可见空气中火花四溢。很快他们彼此都移开了目光将视线放在了古颜夕的身上,段洛凡率先开口道:“古医士,其实我知道……你昨晚,来过我寝宫。”
此话一出,古颜夕与应墨隐皆是一震。
然而段洛凡却像没有看出他二人的异常似的,他深吸口气,复又道:“我殿中有高手巡视,是以很早就发现了你的踪影。但当时我还另有要事,所以没能出来见你。至于你昨晚听到的那些,我只想问一句……古医士,在你心里,我就是那般不堪的人吗?”
古颜夕愣在当地,竟不知如何回答。
在她心里,肖洛凡当然不是那样的人。
可眼下她看到的是段洛凡而非肖洛凡,尽管这二人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昨晚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深沉跟心机,是让她无法忽视的。
段洛凡一瞬不瞬看着她,完全无视一旁应墨隐铁青的脸。良久他见古颜夕都不回应,不由叹了口气,又道:“你也知那人是什么身份,倘若我不说些冠冕堂皇的话唬住他,只怕他还会另想法子来找我麻烦。古医士,人在深宫身不由己这句话你应当懂,所以不管我昨晚说了什么,都只是为了敷衍,而非真实。”
听到这儿,古颜夕心里面早已是一团乱麻,毕竟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昨天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看在眼里,她更想不到对方还会这样直接地说出来。
掩在袖子中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她深吸口气,终于抬头对上那双凤目,道:“就算王爷刚才的话句句属实,那么你要如何跟我解释,我衣服上穗子的问题?”
说着,她自嘲一笑:“洛王爷,我想了想,最近唯一能将我衣服上的穗子扯下的地方,除了你宫中的假山外,就没有其他地方了。”
段洛凡闻言一怔,随即皱眉:“你怀疑是我?”
“根据你昨晚所说的那些,我很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