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澜云闻言明显有些不高兴,可耐不住女子玉手撩拨,最后只笑着掐了掐她的腰身,这才看向赵铭清道:“既然如此,你便说说看吧。”
“殿下,纪家眼下受挫,明眼人都看得出孙家算是独占鳌头。但所谓枪打出头鸟,这个时候如果有心人想动手脚,只怕最不利的反倒是咱们。”赵铭清顿了顿说道。
齐澜云眉峰慢慢拧起来,因为他刚才太过高兴,的确忽略了这一点。此刻由赵铭清说起,他心里也生出担忧,道:“那本宫吩咐让玉楼他们小心行事?”
闻言简直觉得可笑,赵铭清掩住心中鄙夷,只淡淡劝道:“所谓防不胜防,只怕殿下有心防备,反倒会让他人拿去大做文章。”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要怎么办!”虽然脑子不太够用,但齐澜云眼看着赵铭清总在自己面前秀智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殿下难道忘了……景家?”蓦地,赵铭清出声,一脸高深,“景家跟纪家因为之前在街头闹过矛盾,关系一直很紧张。我听闻这一次也是景家大公子出面,才发现洛王爷中毒的事与纪家有关。虽然纪方宁表面平静,但若说他不在乎,那是断断不可能的。”
“所以你是说……只要纪家跟景家在这关头搞出大动静……”
“咱们便可坐收渔翁之利。”赵铭清一语终结道。
果然就见齐澜云两只眼睛都在发光,他看着赵铭清低眉温顺的样子,忽然大笑出声。拨开怀中佳人,他反倒伸手将赵铭清拉了过来。齐澜云紧捏他的下巴,凑过去,在他脸上轻吹了口气。
“就是因为你这聪明伶俐的劲儿,本宫怎么都舍不得重罚你。”他说着,另一只手贴上赵铭清的腰身,“你放心,即便有朝一日黄袍加身,本宫也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果然几天之后,关于纪家跟景家不合的传闻愈演愈烈,就在人们以为这不过是寻常流言的时候,却见一群自称是纪家随从的人,日日里去景家铺子找麻烦。轻则争吵,重则打砸,时间一长人们几乎盼着这两家赶快打起来,谁料面对纪家如此挑衅的态度,景家则无动于衷。
如此吵闹了三四天的时间,由于景家的冷漠对待,人们几乎以为这事便会到此为止。
谁料就在第五天的时候,那群人竟偷摸来到景家大宅前找事儿,不仅对着大门泼屎尿,更是将不明之物扔进景家宅子,就听“轰隆”、“轰隆”的,声音不断。
这样一来,景家人终于被惹毛。不等景清蓝吩咐,府中下人们便一窝蜂地冲了出来,很快跟纪家的人打成一团。往日里平安高贵的富人街区在这一刻终于丢掉了颜面,嘈杂纷乱的场景只让人觉得是一群市井流氓在打架。
事情很快传进宫中,宣帝闻言大怒,下令重罚两家。纪家本就在受罚中,此刻更是雪上加霜,连带着他们支持的齐澜楠日子也很不好过。不管他走到哪里总有宫人在暗处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而宣帝更是一见到他,便是高于半刻钟的责骂。
这对齐澜楠来说简直是种煎熬,明明他跟纪家也只是以前交好,虽说总给人一种对方是他后备军的感觉,但实际还真没那么靠谱。尤其是眼下应墨隐还在身边,他对纪家真是一天比一天疏远,也不知这种隔着八丈子远的人是如何被再度扯上关系的。
听着齐澜楠接连好几日的哀嚎,应墨隐终于忍不住,不耐烦道:“你只觉得是自己运气不好,怎么没想过是纪家故意要拉你下水?”
“他拉我下水能干啥?”齐澜楠犹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一没有本事,二没有资源,他扯着我只会死得更快。”
“但如果不扯住你,待有朝一日你飞黄腾达,他们只怕会得不偿失。”应墨隐淡淡说着,过了会儿又补充道,“更何况你难道没有察觉,纪家会有这种反应,恰好是在纪若鱼被禁足以后吗?”
闻言一愣,齐澜楠即刻皱眉:“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依你的意思,他们……”
“他们在怀疑我的身份,所以之前才总见纪若鱼缠在我身边。眼下没了监控的人,纪家只能自己动手,因为他们知道不管我身份如何,只要你受难,我自当不会置之不理。”
这种事对齐澜楠来说其实还满难过的,他跟纪方宁现在虽然关系淡淡,但以前好歹也是一起经历过不少事的兄弟。
眼下得知他竟如此处心积虑对付自己跟身边的人,这样巨大的转变只让他心里产生极大的挫败。
“阿墨,他为何……要这样对我啊?”良久,齐澜楠叹道,“好歹我从头到尾也没亏待过他半分啊。”
应墨隐看着他这副样子,摇了摇头:“不是你亏不亏待他的问题,而是对纪方宁来说,利益远比友谊重要。或许你们之前是兄弟,但他在发现有人比你给他的东西还要值钱的时候,这种感情就会变质。”
“可这宫里能给他有价值东西的,除了齐澜云就只有我父皇。但你也看到了,他接连这两次受挫可都是由齐澜云起头由我父皇结尾,所以……”
所以会是谁呢?应墨隐同样也想不明白这个问题,只觉得在这逐渐前行的道路上,似乎有人正在编织一张巨大的网,想要将他们所有人都套进去。
就在两人各自发愁的时候,应墨隐眼睛一亮,忽然发现古颜夕正往这处走来。他心下顿时高兴起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