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自己古小姐而不是应候王妃吗……古颜夕视线变得有趣,却是没有多话,只在凌薇的搀扶下走过去将女子扶了起来。与二人一同坐下,古颜夕看着含笑不语的范御熙,问道:“表哥是担心,赵铭清不会善罢甘休吗?”
闻言却是微叹了一声,范御熙摇摇头,手握折扇点了点桌子:“我不担心他会不会善罢甘休,我担心的是,他恐怕已经不只是为赵家做事了。”
范御熙的一语提醒让古颜夕介意起来,想起今日赵铭清的所作所为,的确是有迹可循。只可惜他们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能够指明他背后的主子到底是谁,如此也不能做出防备,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古颜夕低声吩咐凌薇派人下去多加注意,自己则稍作休息后打道回府。告别了范御熙后她看着走在身边的叶繁花,正想着要如何跟府里交代的时候,就听叶繁花率先道:“有件事,恐怕古小姐还不是很清楚吧?”
“愿闻其详。”古颜夕微微挑眉,笑说道。
“你要明白,我并非你的仆从或下属,我跟着你,不过是看在范先生的面子上。”冷静回答,叶繁花说的理所当然,“所以古小姐,为了范先生也为了你自己,我奉劝你还是安稳一点,不要触碰解决不了的事。”
越发觉得有意思,古颜夕了然点了点头,复又道:“那如果我触碰了呢?”
“那就是你自己找死,我救不了你。”
这可算不上什么愉快的谈话,古颜夕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先一步往王府走去。待到行至门口,她才侧目看向仍旧站在原地的叶繁花,莞尔一笑:“叶姑娘,我并不喜欢口是心非之人,所以下回劝我,希望你能找到一个更好的说辞。”
果然就见叶繁花表情一僵,顿时便有些泄气。然而走也不是进也不是,就看她站在那儿别扭了好一会儿,才硬着头皮走过来。古颜夕抿嘴一笑也不说什么,带着她跟凌薇二人进了府。想着倘若应墨隐派人问起,就说是一个朋友好了,哪知她领着二人还没走到后院,就被人挡住了去路。
不怀好意的人在这府里比比皆是,但敢这么明目张胆拦着她路的……
“几日不见,王妃还真是越来越嚣张。”梨香看着古颜夕,冷笑一声道,“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带,你当这儿是吗?”
听着梨香的嘲讽,古颜夕眸底沉了几分,并未说话。事实上每次面对她没完没了的找茬,古颜夕都只觉得很是烦躁。如果可以,她只想拧下她的头让她永远闭嘴,可当然了,也仅限于想想罢了。
口舌之争永远没个头,古颜夕不发一语,绕过梨香就往内院走。
“哟,王妃这是转性了不成?”眼见古颜夕不吭声,梨香气势更盛。
横跨过去重新挡在了古颜夕面前,她双臂环胸,挑衅道,“平时不是很能说吗,今天怎么哑巴了?”
“你主子没把你教好,我可没义务替他教你。叶梨香,你若不嫌丢人就继续在这儿闹,我倒想知道你九泉之下的哥哥看了,会怎么说!”
梨香脸色一变不由噤了声,可心里却不服气起来。
古颜夕会知道自己哥哥的事,一定是应墨隐告诉她的。想这些陈年旧事除了她跟流若在再无旁人知晓,应墨隐会告诉她,只能说明古颜夕在他心里的地位很重。
明明只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凭什么会得应墨隐如此特殊的对待?梨香越发恼火,看着古颜夕绕过自己重新往前走,她深吸口气喊道:“古颜夕,你知道这些又有什么用,在王爷眼里,你依旧不过是个外人,比不得流若,更比不得我!”
步子终于停了下来,古颜夕没有回头,可垂在袖袍中的手却紧了紧。
她当然知道自己是外人。
即便在那样彼此掏心掏肺之后,即便在暗付了芳心之后,她古颜夕对应墨隐来说,仍旧只是个外人。
忽然觉得有点可笑,古颜夕慢慢转身,踱步走至梨香跟前。身高的差距可以让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犹如跳梁小丑一般的神情,她唇角上翘,带着几分嘲讽道:“既然我只是个外人,你又何必这般不遗余力地来招惹我?”
“除非,在你心里并不是这么觉得。”
能够看到梨香双眼瞳孔猛地收缩,那般惊慌失措的表现让古颜夕眼底笑意更浓。伸出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没有用力,却明显带着讥讽,她再度轻笑出声,转身离开。
被如此对待,梨香的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轰隆”一声爆炸开来,看着古颜夕的背影,她满腔怒火最终冲破了理智,抽出腰身短剑,直直刺了过去。
原想着经过刚才的对峙她好歹会安生点,可古颜夕没想到她竟恼羞成怒,欲要她性命。不愿再避让半分,这种你来我往的过招让她十分厌烦,古颜夕转身指尖银针飞扬,“叮叮当当”几声并未用全力,就成功阻挡了梨香的动作。
看着她脸上出于挫败的愤怒,古颜夕微皱眉正要说话,就听在她们身后传来“咔嚓”一声,瓷器掉落地面的脆声生生打断了她们的注意力,几人不由侧目看去,却在看清眼前情况后,纷纷变了脸色。
掉落在地的不是瓷器,而是玉器。通体透白的上等白玉,透过地面碎裂的形状依稀可以看出那是一尊佛像。
白玉佛像……这还真是摊上大事儿了。
古颜夕微微挑眉,看着跪倒在地的几名下人,只觉得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