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伶是在第一节课上了一半的时候进来的,她脸色沉静,大步的走向自己的座位。
同学们都盯着她看,我也看着她,我是想从她的脸色中看出点什么来,我没看到有任何异样的地方。
她坐下来后才扭过脸看我,朝我一笑,我想和她说话,又怕我们的话被周围同学听见。
她并没有意思要和我说什么,她扭回头,看向前方讲台上的老师。
我看得出来,那两个警察准定是问到了她说的那些话。
一下课,我就和潘玉伶往外走。
走廊里,还没等我问她,她就冲我说道,“警察问你我那天说的话了吧,他们认为我和那些人的失踪有关系,好像是我让他们失踪似的。”
她知道了,警察也把有人失踪的事告诉她了。
我看她的表情是一脸的无辜冤枉,气咻咻的。
我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看着她,我想问她,那你是不是和他们的失踪有关系呢?你当时又为什么要说,你可以让他们死,让他们消失呢?
我这样想,却不敢问出口。
她问我,“你相信吗?相信他们的失踪和我有关系吗?”
我笑着摇头,说,“这怎么可能,他们怎么会这样想。”
她脸上露出了笑容,挽住我的胳膊,说,“就是嘛,说故事呢,失踪的人多了去了,都跟我有关系吗,我有这么大的本事吗。”
她拉着我走出校楼,往操场上去。
从她言语态度上,我感觉,她好像对警察找来问话并没觉得有多严重,似乎没怎么放在心上,最起码,看起来她比我要轻松得多。
而她的这种态度很快的就感染了我,我刚才还准备着听她的抱怨怒骂,看她的发火委屈,可现在,一瞬间,我仿佛觉得还真是没什么好谈的,无稽之谈。
她问我,“你害怕吗?”
我说,“真的是蛮可怕的,没想到失踪的事发生到我们身边了,好像这段时期失踪的人越来越多了,很多都是像我们这样的中学生。”
她笑,说,“我又没问你这个,我问你,你怕我吗,他们认为是我让刘建雄他们消失不见的。”
我不好意思的笑,说,“肯定是王雅琴她们乱说,警察才会来调查的,谁叫你那天这样吓唬她们的,想不到刘建雄他们现在真的失踪了,警察找她们问话,她们当然顶不住,她们把你说的话跟警察一说,警察他们就把你说的话和失踪的人联系起来了。”
我没直接回答潘玉伶的问题,我这样帮她分析,宽慰她。
说实话,我本来就对潘玉伶与六个人的失踪是不是有关系没怎么放在心上,怎么可能,这没法让我相信。
却是那六个人失踪的事倒让我不得不想,真的有那么点害怕的感觉,他们前天我还见到的,身边的同学就怎么无缘无故的消失了,全世界有这么多人失踪,都没有找到,难道他们就这样永远找不到了?他们去了哪儿了呢?他们会有什么样的遭遇呢?会不会就轮到我。
要是真轮到我消失,那一定就是和潘玉伶一起,因为我现在天天和她在一起。
潘玉伶似乎是明白了我的态度,她嘻嘻笑,说,“你不相信就好,她们要说什么,管她们呢,随她们说去,谁会相信她们啊。”
她更紧的挨近我,刚才有那么一点的严肃认真的劲头现在也都不见了,就好像我怎么想、怎样认为是最重要的,其它一切都无关紧要,她凑过脸来问我,“哎,告诉我,警察是不是要你看着我,要你把我的活动告诉他们?”
我快速的瞥她一眼,这个她也知道?不会是警察也要她来监视我吧。
我吞吐答道,“没有,怎么会有这种事。”
潘玉伶似乎是并不关心我的回答,她颇带点开心的说,“你看着吧,他们肯定会派人跟踪我,监视我的行动。”
靠,好像有这个可能呐,你妹的,搞大了。
我装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不会吧,他们还真以为跟你有关系啊。”
“你看着吧,绝对的。”
我们走进教室的时候,同学们都眼睛盯着我们,那眼神可与从前大大的不同,是那种怪怪的、好奇的、紧张兮兮的。
看来他们都知道警察找过我们,也知道刘建雄他们失踪不见了,那他们知道警察还怀疑潘玉伶和失踪有关系吗?
一定也是传遍了,王雅琴没来上学,另外三个妹子不是来了吗,现在这种形势,她们心里的话怎么可能憋得住。
……
由于发生了同学失踪事件,学校里顿时变得恐慌紧张起来。
身穿制服的保安更多了,他们站立在学校的各个角落里,就是离学校围墙外数百米的地方都有他们的身影。
警察也来了,他们腰间挂着枪,手里握着警棍,在校园的走道上、在校楼的走廊里不停的巡视。
听说,学校里本来是要停课的,但因为失踪事件是发生在医院里,校方领导认为,比较起来,目前校园里倒好像更安全,这样,便没有将这个停课方案实施。
确实是的,很多人都认为学生们在学校里似乎更安全,因为大多数的中学生失踪事件并非发生在校园里,校园里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在大街上、在他们外出游玩的时候,甚至于在家里消失都要比在学校里多。
每天上学放学,学校门口更热闹了,全是人,校门口的道路两旁停满了小车,都是来送来接的,家长、亲戚、身穿各种衣着、体型或魁梧、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