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做不成向导,丁渔虽然郁闷,但也不至于太过在意。他本来就是想找沙民做向导,刚好巴桑会讲部落语,等会儿让他帮忙翻译一下就好。于是他又问起了和尚的武功。
如果在中原武林,丁渔这样直接问别人的武功是大忌,巴桑却毫不介意,在他心目中,密宗的佛经才是无上秘宝,武功只是护教的工具而已。他答道:“我修行的是龙象般若功以及金刚杵法,不过我于武功一道太不上心,两般武功都只练了皮毛。”
竟然是龙象般若功!丁渔心头大震,这可是神雕第一反派金轮法王的看家本领,他凭借十层的龙象般若功独战东邪,一灯和老顽童,虽然最后落败,但龙象般若功的绝大威力却可见一斑。如果我能够学到……
像是听到了丁渔的心声,巴桑道:“我观丁法师虽然筋骨强健,远胜常人,但似乎不具内力。如果丁法师不弃,我愿以龙象般若功相授。”
还有这等好事?丁渔简直不敢相信,他疑惑地问道:“我尝听闻,龙象般若功是密教第一护法神功,上人传授给我,难道不惧功法外泄?”
巴桑笑道:“丁法师果然博识。不过一来丁法师虽然不属密宗,却也是佛门中人,算不得外人;二来这龙象般若功既是护教功法,自然只能传给护教之人。丁法师救我性命,便是救护我教弟子,当然可以传授。”其实巴桑还有一句没说,他身为堪布,在密宗之中地位极高,与儒家中的大儒相当,若是丁渔救护一名普通僧侣,还当不得以至高护教神功相授。
丁渔大喜过望,恨不得马上就开始学习。巴桑微微笑道:“且不急。丁法师之前说未曾修习过佛法,可曾研读过佛经吗?”
丁渔摇头。
巴桑道:“我料也是如此。不过这样一来却有些关碍。”
丁渔一愣,问道:“有何关碍?难道要学龙象般若功还得先学佛经?”
巴桑又笑道:“也不一定。不过龙象般若功虽是武功,却是以经文手法写就,其中有多处引用佛经典故以及隐喻等,若是不明经意,却是难以修习。”
难道还得先去找个寺庙学习佛经吗?去哪一家呢?少林还是清凉寺?丁渔皱着眉头思索着。
“丁法师不必犯难,若是法师不弃,何不与小僧同行,一路上我可以为法师讲解经意,我们也好相互参详。”巴桑提出的这个想法虽好,但丁渔却无法接受。
他苦笑道:“不瞒上人,我在西域有十分厉害的仇家,此人武功绝高,势力又大,我若是踏入龟兹,必死无疑。”
“咦!”巴桑奇道:“难道丁法师你招惹了白驼山主?”
丁渔摇头:“虽不是欧阳锋,但也相差不远。”丁渔这话并没有夸大,火工头陀没有受邀参加华山论剑,武功应该比不上裘千仞,但凭他大闹少林的武力,绝对要超过全真七子。所以当今天下间能胜他的人绝不会太多。
这回轮到巴桑纠结了,他说:“丁法师的仇家如此厉害,那只有尽早离开才是万全之策,若是入了吐蕃,宗俱寺倒也有些威望,哪怕是白驼山主也不敢来敝寺拿人。贫僧受活命之恩,理当一路护送法师到吐蕃。只是贫僧临行之前在佛前发誓,取不回真经决不回头。这却如何是好……”
丁渔听他屡屡提起取经二字,忽然灵机一动,问道:“不知上人要求取的是哪部经典?”
“敝寺的修行以《金刚顶经》为根本,不幸于佛乱中遗失了近半,虽然经过百年来的搜集,仍缺失了其中第十一,十五以及十八部,此去龟兹,正是求此三部。”
丁渔听了心中一凉,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回帐篷找出了之前在古城佛塔中得到的经盒,递给巴桑,道:“我无意中得了这部经文,却不知出处,请上人过目。”
巴桑接过经盒,见其古风盎然,先就有些凝重,待到拿出一卷羊皮纸一看,大惊失色,忙将羊皮纸放回盒中,交还丁渔,然后从火堆上取了一盏滚烫的热茶水浇到手上,将沙尘冲洗干净,再掏出一块绢布,仔细擦净双手,端正坐好。这才又接过经盒,小心翼翼地取出羊皮纸展开。
他认真地将六卷羊皮纸都翻看一遍,面上惊喜之色越来越浓,最后竟至双手颤抖,他深吸一口气,稍稍平复下激动的心情,道:“这六卷经书是晋代高僧法元的手书!其中三卷是梵文手抄,另外三卷更是了不得,除了汉文译文还有高僧法元的注释——这简直是无价佛宝!丁法师,你从哪里得来?”原来梵文与藏文的外观和意思都十分相似,所以丁渔先前会误以为是藏文。
丁渔大致形容了一下那座古城遗迹,巴桑沉思道:“听着像极是楼兰古城。真没想到,楼兰古城已经消失了八百年,竟然与法师有缘。”
丁渔说:“上人若是想去,我陪你走一遭就是,只是那里周遭都是沙漠,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
“不必了。”巴桑摇头道:“楼兰是丁法师的缘法,丁法师却是我的缘法!”
丁渔心中一喜,问道:“难道这部经文于上人有大用处?”
“正是!”巴桑肃然道:“我宗俱寺原本有两部根本经典,一部是《金刚顶经》,一部便是这部《金刚曼荼罗经》,只是后者在佛乱中整部遗失,前经却大半保存完好。因此佛乱之后,《金刚顶经》便成为我寺唯一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