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渔也不追击,站在原地看向其余五人,道:“何人与我再战?”
四名五散人心中有数,惠明已是他们中的第二高手,单打独斗,只有儒生霍无邪在他之上,但他刚想站出来,便被方清华抢先一步,众人既感惭愧又觉松了口气:方副教主武功远在他们之上,想必拿下这个小和尚不成问题。但他们五人在明教中身居高职,竟然拿不下一个小和尚,还得副教主出手,怎能不惭愧?
方清华走上两步,正要说话,忽然有人开口:“不必打了,回家吃饭吧!”
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少年懒洋洋地靠在山石上,身旁站着一名老者。众人齐声道:“见过方教主,钟右使。”
丁渔心中一惊,这么快对方就出动boss级人物,这和升级打怪的节奏不符啊!
方清羽看也不看丁渔一眼,恨铁不成钢地对着方清华等人说道:“还看不出来吗?你们全都被这个小和尚耍了!”
方清华大惊:“难道他调虎离山,在这里拖住我等,另有高手进攻总坛?”
方清羽摆手道:“非也非也。总坛有梁左使和五行旗坐镇,稳如昆仑山。我说的是这个小和尚,每隔一段时日便现身长啸,引我教高手和他打斗;每次出现武功便高了几分,这分明是拿你们和他练手!他每次至少重伤一人,便是要激起我们的敌忾之心,好让我们一直追着他不放;但打赢都伤而不杀,便是怕我们一怒之下不再与他单打独斗。这么明显的事情你们都没看出来吗?”
众人细细思量,发现果然如此,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江湖中,被打被伤都是家常便饭,但是一个大教被一个小和尚牵着鼻子耍了几十天,这才真是奇耻大辱。方清华面如寒霜,冷冷地问道:“丁渔大师,欺侮一帮落难之人,难道很有意思么?”
丁渔被揭破了用心,也不脸红,笑笑说:“当初我的确只是经过,若非贵教咄咄逼人,我也不会因势利导。方教主既然说破,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对贵教确无恶意。”
“确无恶意!哼哼!”方清华越想越怒,她自负聪明干练,发动手下如临大敌地防备了一个多月,光是山中的明哨暗哨就不知道安排了多少。没想到人家只是拿自己教中高手来练功!这一巴掌扇的何其清脆!这口气叫她如何能忍!
丁渔见方清华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后面的五散人也踏前一步,情知这回对方不会和他一对一陪练。以他现在的武功,五散人来个两三个他就必败无疑,方清华的武功虽然不知如何,但身为副教主想来也低不到哪儿去,更别说后面还有一个教主加一个光明右使,丁渔细思之下,虽觉可惜,但还是决定跑路。
“大家缘分已尽,就此别过吧!”丁渔抛下一句,故技重施,又从悬崖处跃下。他刚跑出一小段,便听见身后传来接连不断的“咔嚓”声,回头一看,大惊失色。原来那光明右使钟遥竟然追在身后不远,钟遥身上可没有降落伞,随着他每跑一步,脚下的坚冰就“咔嚓”被踩出一个脚印,他就是凭着脚印提供的阻力在这个六七十度的冰坡上健步如飞——昆仑山顶的冰雪万年不化,丁渔哪怕用铁制的冰凿也要两三下才能凿出一个洞,他一脚下去,脚印如同刀刻般齐整,这等脚力,恐怕已不在铁脚仙王处一之下。
一流高手!而且还是一流中的强者!丁渔知道自己和人家相差太远,更加快了速度逃跑。可是他的速度稍一加快,身后的降落伞立时将他扯到半空,不紧不慢地漂浮着。等到他落地时,钟遥已经追到身后,一指点向他背心要穴。
丁渔拧腰回身,五指抓向钟遥手腕,但他不像钟遥那样在冰坡上还能如履平地,而且身上的简易降落伞还不住地兜风,他被几根牛皮索扯动,脚下一滑,手上登时失了准头。钟遥长驱直入,正中他肩井穴,丁渔浑身气力一滞,再无法动弹。钟遥扯断丁渔身后的牛筋绳,抓住他的后腰带,将他提在手上,然后“咔嚓咔嚓”地沿着冰坡向上方跑去。x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