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被雏流儿这么自作聪明的一闹,阢昊天只能从了赤晟,让赤晟去大牢走一遭,他此时怎么还会有好脸色给雏流儿看。
雏流儿见阢昊天那副样子,心中不禁生起不满,别过脸不再看他。
阢昊天怎么说都是一国之主,难道就这么被一个小小的王爷牵着鼻子走?
只见他深呼了一口气,把自己的怒气稍微平复下来,说道:
“若荣王爷去了大牢,没有见到辰王妃,要怎么办?”
赤晟眉头微微挑动,看着阢昊天胸有成竹的样子心生警惕:
“若是本王误会了陛下,那本王与陛下的协议依然有效。”
“你的意思是,若朕真的关了辰王妃,协议难道要取消不成?”
阢昊天此时的语气又重两分,眉头直蹙,只听赤晟沉稳的说道:
“陛下不要忘了协议上的要求,本王现在随时可以取消合作。”
赤晟义正言辞的看着阢昊天,只见阢昊天此时心口不停的起伏,沉冷的眸子发出阴沉沉的气息,协议上的要求他确实没有达到,此时再跟赤晟说下去理亏的也只会是他自己。
想罢,他的脸又变得一片谦和,回头笑着对蝶姬说道:
“蝶姬,你先下去。”
蝶姬一直低着的头在阢昊天说话时就抬了起来,隐晦的看了阢昊天一眼,见到阢昊天眸眼中的闪烁时,她不着痕迹的点点头,便起身退了下去。
在蝶姬低头走出御书房时,雏流儿心机沉重的看了阢昊天一眼,也离开了御书房。
待两人走后,阢昊天才缓缓站了起来,走到赤晟面前说道:
“荣王爷可要想清楚,为了一个女人跟朕闹僵可不是什么好事!”
“陛下只需带本王去一趟牢房即可,其他的事不需要陛下多管。”
虽然他身在北蒙王宫,形势对他不利,但不可否认,协议上的好处对阢昊天来说太大了,所以赤晟根本不需要担心阢昊天会在王宫对他乱来。
阢昊天听罢负手而笑,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让朕亲自带王爷前去查看,王爷不会见怪吧?”
赤晟总感觉阢昊天笑得非常狡诈,但哪里不对劲他又说不上来,而且此时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如果朱梦真的被关押在地牢里,现在恐怕还在受苦,他要尽快把朱梦救出来。
想罢,他沉冷的拱手回道:
“有劳陛下。”
阢昊天要去巡查牢房,本是简简单单的一件事,但宫女侍从仪仗队一个都没有少,浩浩荡荡的走在去往牢房的路上。
阢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跟赤晟聊着,那样子似乎非常享受,他走得极为缓慢,丝毫不顾心急如焚的赤晟。
赤晟见阢昊天这番情形心里不禁含着一股怒气,阢昊天摆明了是在拖延时间,难道他是要将朱梦临时转移?
赤晟摇摇头挥去脑海中的杂念,他现在只能见一步走一步,强龙难压地头蛇说得一点也没错,这里是阢昊天的地盘,他本事再大也不可以在这里乱来。
而现在的第三层地牢内,被鞭打了几日的朱梦已经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朱梦这几日来所承受的痛苦,已经远远超出了身体的负荷。
她往日那头柔顺乌黑的青丝已经不再光泽,取而待之的是杂乱无章,发黄干枯,带着已经在身上发臭的辣椒水,与干涸凝固的黑血一起粘到胸前。
那一身朴素的白衣,早已染得鲜红,如果不是还泛有一丝丝白,别人会以为那衣服的颜色本就是红色。
手指与脚指的指甲已经被朱可馨生生拔了下来,现在还不停的滴着鲜血。
绽开的伤口攀附着不少苍蝇,贪婪且不知足的吸取着朱梦的血液。
被刑具夹住的双脚已经被磨去了皮,皮下的肉清晰可见的暴露在空气之中,长针还嵌在朱梦的十指之内,被固定的指头不能动弹分毫。
她的脖子被套上了铁圈,一圈圈的勒痕触目惊心。
朱梦垂着头,头发挡住了她的面容,看不清她现在是什么表情,她还能不能感觉到疼痛,或许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清楚的是,她只要还要一丝气喘,朱可馨就不会罢手。
一堆柴火在火桶烧得“吡吡啪啪”作响,朱可馨得意的围着朱梦转了又转,似乎对她的杰作非常满意,她手中还拿着鞭打过朱梦的鞭子,血迹斑驳。
“朱梦,你怎么都没想到吧?你居然会栽在我的手里!”
朱可馨站在朱梦面前,高傲的抬头看着被架得高高的朱梦,眼里尽是阴狠得意之色。
静悄悄的牢房内只有朱可馨一个人的声音,半晌,见朱梦没有回答,朱可馨也不在意,她根本就没想过现在的朱梦还能有力气回答她的话。
她凑近闻了闻朱梦身上那股恶臭,嫌弃的讽刺道:
“往日的好姐姐哪去了?怎么搞成了这副模样?我这个做妹妹的现在就帮你清洗清洗,顺便帮你消消毒。”
说罢,她示意了一下旁边的狱卒,那狱卒立即会意,拿起装满盐水的桶二话不说就泼在朱梦身上。
又是一股钻心的疼痛淹没了朱梦全身,朱梦除了呜咽几声,没有任何力气去作反抗,头随着泼水的冲击力摇晃了几下,“呕”的一声,干涸爆裂的嘴唇顿时冒出了鲜血,反胃的吐着,却没有任何东西要吐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朱可馨笑了,疯狂而愉悦的笑声回荡在整个地牢之中,笑罢,她大叫道:“我的好姐姐!没想到吧?往日在我面前高高在上的你,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