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经昏迷了五天了,身体有没有不舒服?麻药的药效应该过了。”
那美妇人笑眯眯的把手中的饭菜放到桌上继续说道:
“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吧。”
“不饿。”
赤旭尧看了一眼美妇人,就低头继续看着朱梦。
他昏迷了五天吗?那梦儿,会什么时候醒来?
就在赤旭尧低头沉思那一会,一个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不饿也要吃一点,你都昏迷了那么久,不吃东西会把身体搞坏的。”
赤旭尧顿时怔愣,再次抬头看向门口。
只见一个满脸威严的中年男人把手中的锄头放到门后,坐在了桌子一旁,与美妇人一样,身上的布衣与他的行为举行非常违和,他们,应该是富贵人家才对。
令赤旭尧讶异的是,他并不讨厌他们。
“我真的不饿,你们是谁?”
赤旭尧仔细的看着他们说道。
他发现他们的声音在哪里听过,却又模模糊糊的想不起来。
听到赤旭尧问话,两人先是对望了一眼,似乎有点难以开口,最后还是由那名中年男子笑着说道:
“叫我阳叔吧,她是我夫人,你叫她玉姨好了,这个地方只有我们两个,怎么叫都行。”
顿了顿,阳叔又好奇的指了指床上的朱梦,问道:
“那个,虽然可能多管闲事,但能不能告诉我,你跟这女孩是什么关系?”
赤旭尧看着大叔所指的朱梦,撩起她的一丝发丝放到嘴边,自责而又愧疚的回道:
“她是我的妻子。”
话落,阳叔还没有反应,旁边的玉姨手不禁猛然一抖,刚刚拿起的茶杯突然摔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赤旭尧眉头不禁一蹙,沉眸看着那名神态反常的美妇人。
见此状况,阳叔倒是一脸赔笑,说道:
“不要见怪,我也觉得非常震惊,既然是这样,她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难道不知道这样对她腹中的胎儿很危险吗?”
“胎儿?!”赤旭尧像是听到了什么爆炸性消息一般,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他瞪着眼睛看着阳叔,似乎在确认他说的话,震惊的问道:“你说她怀孕了?!”
“什么?!你不知道?大概快四个月了吧。”
阳叔端坐在凳子上,双手抱在胸前严肃的说道。
四个月!
赤旭尧的心猛的被扎了一下。
从北平离开朱梦,差不多就是四个月左右,他的心情在此时更加难以平复。
那深深的愧疚与自责,不停的向全身蔓延,越来越浓,越来越烈,以至于他想就此了结自己的生命,来向朱梦忏悔。
他颤抖着双手抚摸着朱梦的双唇,抚摸着那丝毫没有血色的脸。
朱梦怀着他的孩子,在北蒙受着种种的酷刑,他竟然,毫不知情!
玉姨看着赤旭尧那愧疚毫无隐藏的浮在脸上,心疼的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脸慈祥的笑了笑,说道:
“不必自责,如今你的孩子跟妻子都没事,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都没事,能看出来你有好好保护她。”
一向都讨厌别人触碰的赤旭尧,在玉姨碰到她的时候居然没有任何讨厌的感觉。
“不,如果我有保护好她,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赤旭尧隐忍着声音痛苦的说道。
玉姨在床缘边上坐下,从朱梦的怀中掏出那颗凝玉珠,温柔的继续说道:
“不必担心,她腹中的孩子能够没事,似乎是这个珠子起的作用,所以我没有把它拿开,这是你送她的礼物吗?”
赤旭尧看了一眼凝玉珠,垂眸别过脸:
“那也不是我送的。”
话落,玉姨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精神不振的赤旭尧不知说什么好,担忧的眼神不禁表露。
阳叔在一旁看着这一幕,一股威严不知不觉形于眉间,他突然沉稳而又严厉的对赤旭尧说道:
“既然有愧于她,那就用你余生的时间好好对她,别再让她难过了,她是你心爱的女人吧?现在就垂丧着头,是要她醒来之后反过来安慰你吗?这样的你,怎么让她依靠?”
赤旭尧听着这话顿时怔愣,看着阳叔那威严的脸,他不禁恍然大悟,心境似乎在那个瞬间被洗涤。
玉姨近距离的看着赤旭尧那豁然开朗的脸,唇角扬起了好看的弧度,慈祥眯着眼睛笑道:
“想通了,就吃点东西吧,否则你的妻子醒了没有力气去照顾她。”
赤旭尧再次轻抚了一下朱梦的脸,乖乖的点点头:
“嗯。”
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好神奇,这对夫妇给他的感觉,为什么会这么温暖,阳叔为什么会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人那么严厉?
他们是谁?
这里又是哪里?
赤旭尧缓缓坐在凳子上,桌上只有粗茶淡饭,他拿起筷子把食物送到口中,如他所料,任何食物在他嘴里都显得索然无味。
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朱梦,心中不停的祈祷,要快点醒来,只有跟朱梦一起吃饭,他才能尝出食物中的酸甜苦辣。
“看得出来你对她一往情深,吃个饭还要看着她。”
玉姨在一旁掩嘴笑了笑,却丝毫没有怪罪的意思。
赤旭尧回过头来,低头看着桌上的饭菜沉思了一会,说道:
“这里,是什么地方?”
话落,玉姨把食指点在下巴处,眼眸却看着食不言的阳叔,解释道:
“这里对你们来说是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