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梦昂头看着赤旭尧嘟了嘟小嘴,眨着眼睛说道:
“才一天时间,没那么快做好吧?”
“不一定,梦儿的人做事都很勤快。”
赤旭尧笑着夸赞道,他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夸张,隐鹤的人做事确实效率。
朱梦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床上熟睡的赤熙宸跟小八,想了想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做,虽然心急着想要回北平,但是马车还没准备好,趁现在好好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可以,只是希望赵子之跟凤黛倾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想罢,她垂眸掩过眼中的思绪,搭着赤旭尧的大手缓缓站起来笑道:
“那就去看看吧。”
她总不能来来去去只穿这一套衣服。
夷城,最高的楼宇之内,轻纱幔帐的卧室跟这里的主人显得犹为不搭,只见特木尔坐在床塌之上品着美酒,健硕的身体包裹着绷带,即使上过止血的药,还是能见到有丝丝血迹从绷带下溢出。
两个穿着妖娆的侍女站在他旁边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一言一行之间都显得异常谨慎。
只见此时他的随身侍卫恭敬的跪在他的跟前,垂下的眸眼看不出有任何表情,他的名字叫丹巴,从很早以前,就担任着特木尔的随从。
“他们有什么动静?”
特木尔把手上的酒杯缓缓放到侍女所端着的盘子之中,沉闷而冷峻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看得出来,特木尔此时的心情并不好。
丹巴不敢迟疑,连忙低头禀报:
“回殿下,那男人今早出去了一趟。”
“去了哪里?”
“……属下……”
丹巴不由得结巴起来,身体也稍微变得僵硬,见丹巴这副模样,特木尔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站在他旁边的侍女无意识的小退了半步,只见特木尔俯视着丹巴,冰冷的语气从他嘴里吐出:
“跟丢了?”
“属下该死!”
丹巴连忙叩头,不敢再言语。
他跟在特木尔身边差不多已经十五年,但这十五年的时间里,特木尔对他连一丝感情都没有,他很清楚自己不过是特木尔用惯了的随从罢了。
而他也很清楚特木尔的脾性,平时他会与一般人一样,言行举止都非常得体,但一旦对什么事情提起了兴趣,或者遇见了喜欢的东西,他的情绪便开始阴晴不定,所以到现在他都无法真正了解特木尔。
特木尔一把掀翻了侍女手中的托盘,铜制的器皿顿时摔到地上,发出清脆的杂响,两个侍女被吓了一跳,慌慌张张的伏地跪下,连忙求饶道: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
两个侍女哆嗦着身体,惊恐的将额头贴到地面。
原以为特木尔会就此治他们罪,却不料他只是狠狠的叫一声:
“滚!”
三人跪在地上不禁一怔,只感觉特木尔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此时只有丹巴很清楚,特木尔只对自己感兴趣的人出手,像他们这种无关要紧的人,他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一眼。
特木尔的话刚落,两名侍女便慌慌张张的从地面爬起来,小心翼翼的退了下去。
丹巴抬头看了特木尔一眼,只见特木尔用大手轻捂着嘴巴,视线聚焦在红木雕刻的落地窗,紧闭的窗门看不到外面的景色,就算如此,他还是一眼不眨的盯着那里。
看罢,他不作多余的逗留,恭敬的对特木尔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等到房间只剩下特木尔一人时,特木尔阴戾的脸庞勾起了一抹狠笑:
“你还敢找上门来!”
此话一出,房里陷入了片刻的沉寂,半晌,窗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有些阴暗的房间被折射进来的阳光洒得明亮。
只见蔡炎逆着阳光,云淡风轻的靠在窗门上,勾起的唇角似乎能令百花为他齐放,雪白的直襟褥袍把他趁托得更加动人,他的双手抱在胸前,磁性而又有些性感的声音从他嘴里吐出:
“来看看你死没死。”
“哼,真敢说。”
特木尔把手肘枕在高枕上,慵懒而又叛逆的躺在床榻微微一笑,眉间隐隐迸发的戾气丝毫没有收敛,他此时的心情似乎还不错。
蔡炎的眸子微微沉了沉,只见特木尔缠着绷带的身体只盖了一块遮羞布,古铜的肤色彰显着他的魅力,在他的身上看不出有一丝一厘多余的赘肉,那一刻蔡炎有些羡慕他的体格。
话说,他印象中的特木尔有那么强壮吗?皮肤的颜色似乎比以前的还要深一些。
“你来找我不会只是想看我的裸、体吧?你有那种嗜好?”
特木尔兴趣正浓的打趣道。
他在这之前从来没有正眼看过蔡炎,他不喜欢他,非常的不喜欢,但在碰到那个女人之前似乎可以利用蔡炎打发一下时间。
蔡炎暗暗的在心里吐了口气,对特木尔的话似笑非笑,既然都已经来了,不可能因为特木尔一两句话打退堂鼓,而且他也没有退路,想要弄几匹战马,只能从特木尔下手。
蔡炎缓缓把窗门关上,毫不客气的坐在特木尔身旁,熟练得就像在自己宫里一样,他装作女人的样子撩了撩耳根的发丝,妖媚的眸眼对视着特木尔,只见他撑着身体微微前倾,不属于他的声音从他嘴里温柔的吐出:
“如果我说是呢?你该不会应了我的要求吧?”
特木尔的脸要一瞬间沉了下来,他抬起腿狠狠的踢了一脚,蔡炎毫无防备的从床上摔到地上,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见特木尔坐在床沿一脚踩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