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会这样……?”朱梦颤抖的抽动着唇角,她近乎痉挛的环视着周围的人,目光落在野老人身上,再次问道:“为什么……不救他们……?”
朱梦似乎是在质问野老人,声音气弱犹丝,但却清清楚楚的传进了众人的耳朵。
野老人盘腿坐在地上,眼角流出渗出一滴泪,也不知道是因为办丧而哭,还是因为见到朱梦还活着而哭。
他抬起他那干如枯枝的手抹了抹自己满是皱纹的老脸,深深的吸了吸鼻子,不知该如何回答朱梦。
见野老人不说,朱梦缓缓移动着自己的脚步,望向跪在地上的人,凝固在朱梦唇角的鲜血在他们眼中看来是那么的触目惊心,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在下一刻就要倒地不起,她越发苍白的脸气,让众人不敢再胡乱说话。
模糊的视线久久不能散去,这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抽泣声,每一个神情,都在告诉她,棺木里的这两个人,回不来了,这两个在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朱梦把眼光落在陈飞身上,因不能控制的情绪而抽动的脸庞,看着他沙哑的哽咽道:
“……什么……时候……的事……?”
陈飞抬头看了朱梦一眼,那近乎崩溃的神情让陈飞说不出话来,他动了动嘴唇,小心翼翼的对朱梦轻声道:
“赵子之跟凤小姐……在三天前就走了,他们体内留有蛊毒……我们一直以为他们只是睡着了……昨晚碰到他们身体的时候……发现……发现身体已经没有了温度。”
三天前?三天前?已经……死了三天?
朱梦踉跄的向后退了一步,三天前就死了,真的已经没救了!怎么会这样?
三天前她在干什么?如果能早上三天回来,说不定赵子之跟凤黛倾根本不用死,不,不对,如果她没有在路上耽误那么多的时间,如果她从一开始就直接回北平,不,应该是更早之前,如果不是她要硬闯北平,如果……
朱梦惊恐的摇着头,虚汗淋漓的从额上冒出,越想,她越是原谅不了自己,深深的自责涌上心头,心脏在她体内快速的跳动,朱梦顿感不适,一股腥甜再次从她嘴里喷出,睁大的眼睛没有聚焦,死沉沉的瞳中映不出任何东西。
眼前一黑,轰然倒地。
“梦儿!!梦儿!!!”
赤旭尧离她最近,他紧张的上前把朱梦抱在怀里,朱梦已经失去了意识,任由赤旭尧再怎么叫,他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秦楚人睁大眼睛,连跪带爬的扑上前去,她抓着朱梦的肩膀惊恐的叫道:
“不要……不要……朱梦!不要连你也走!不要只丢下我一个人!朱梦……”
宗丈蹙着眉头连忙把秦楚人拉开,紧紧的把她钳住叫道:
“楚人你冷静点!她只是晕倒了!她没事!”
“你骗人!你骗人!她都不动了!你骗我你快放开手!”
秦楚人一边哭着一边刺耳的叫道,无论如何也无法冷静,才刚失去挚友凤黛倾,现在朱梦又晕在她的眼前,她害怕朱梦会跟凤黛倾一样一睡不起,这要她怎么去冷静?
“丫头……!丫头……!!”
朱老太爷拄着拐杖,一步一个踉跄的叫道,朱雅芙艰难的用身子把朱老太爷托起,泪水婆娑的朱老太爷禁不住这样的打击,心口一阵一阵的起伏,他跪在地上看着祠堂上的灵牌,哭着求道:
“乌安家的列祖列宗啊!我好不容易把朱梦给盼回来了,她不能出事呀!她千万不能出事呀!算我这个外族的老爷子求你们了!”
朱梦晕倒的一瞬间,现场一片混乱,唯一比较镇定的便是乌安家的家主,乌安浩凡,以及盘坐在地上的野老人,赤旭尧紧紧的抓着朱梦的手,冷眸看了一眼野老人,命令的吼道:
“卓凡!还愣着干什么!?”
此话一出,所有的人都不禁安静了下来,目光求救般的转向野老人。
只见野老人抬手揉掉眼中的泪珠,顶着布满血丝的红眼定睛看了看朱梦,用苍老而沙哑的声音说道:
“受了打击,经脉混乱,气血攻心,自我封闭了意识,身体变得有些脆弱,等会开几味药调理调理就好。”
野老人说完眸子不禁沉了沉,他能看出来朱梦在不久前受到过内伤,没有完全把内伤养好就赶回来北平,这给朱梦的内脏造成了第二次伤害。
他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身体的病容易治,但心病却难已治疗,她醒来的时候,你们花时间多陪陪她。”
听到野老人的话,赤旭尧的手不禁紧了紧,他垂眸看了一眼朱梦,心脏就像被针钆一般,刺痛刺痛的。
野老人的话刚落,众人都微微松了口气,秦楚人跪坐在地上,止不住的眼泪不停的掉,她抓着朱梦的手不停的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每说一次,哭声就不禁不加重,宗丈在一旁看着难受,但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伤心的她。
朱老太爷坐在地上失声痛哭,听到野老人对朱梦的诊断,他不知此时是高兴还是心痛,无论是哪一种,都止不住他现在的情绪。
最后还是由乌安浩凡站起来沉声道:
“快把梦儿移到房里休息吧。”
此话一出,惊醒了正在沉浸在悲伤中的人,说得对,朱梦现在需要好好休息!
赤旭尧二话不说就把朱梦抱起,大步跨出了祠堂,后面紧紧跟着姜一,阿三也欲夺门而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