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三深吸了口气,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
“祁生少爷初初为赵统领跟凤小姐解蛊的时候,就已经被他们身上的病蛊反噬,所以现在祁生少爷只是病倒了,野老人一直忙着调理他们三个人的身体,后来王妃你失踪了,朱老太爷跟乌安老太爷的身体就一直不好,野老人也一直兼顾着,虽然大宅里有其他医师,但医术却远远不如野老人,所以他们也只是给野老人打打下手。”
阿三叹了口气,许是刚刚哭过的原因,他此时的鼻音有些浓重:
“现在小姐回来了,两位老太爷的身体也渐渐好了,祁生少爷的病跟病蛊连接在一起,只要病蛊不死,祁生少爷的病就不会好,这两天,祁生少爷也恢复了气色,可能是因为……”
说到这里,阿三的眼泪又开始不安分,朱梦摆摆手,难受的哽咽着喉咙,她知道阿三想要说什么,凤黛倾与赵子之死了,病蛊也接着死了,所以祁生的病就开始好起来。
她泪水不停的在眼眶里打转,她昂头看着天花板,尽量不让泪水流下,沙哑的问道:
“还有呢?”
“还有,凤小姐跟赵统领因为野老人的医术,昏迷期间都醒来过,凤小姐写了一些东西留给王妃,我一会就给你拿过来,赵统领对我们说,如果他们死了,王妃回来的时候,就尽量隐瞒他们的消息,我想……赵统领不想看到王妃伤心的样子。”
朱梦再也止不住夺眶而出的眼泪,她的小手拂着眼睛,酸涩的痛感在她的眼睛开始蔓延,她吸着已经塞掉的鼻子,眼神在屋内飘渺,不知该看向何处。
只听阿三红着眼眶劝道:
“王妃,你别伤心,赵统领跟凤小姐走的时候说了,能跟心爱的人一起走,他们很开心,一点也不难过。”
此话一出,朱梦更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她捂着嘴巴无声的哭着,精致的小脸不知不觉变得通红,一会昂头,一会垂眸,怎么也止不住她的泪水。
“这事……凤鸣才大人知道吗?”
朱梦隐忍着哭声,沙哑的哽咽道。
“还不知道。”
听罢,朱梦痛苦的闭了闭眼睛,她要怎么跟爱女如命的凤鸣才大人交待,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要怎么对两位老人家开口。
“阿三,吩咐下去,以最快的速度,把凤鸣才大人接到北平。”
朱梦无力的靠在床头上,泪水婆娑。
“是。”
阿三接到命令,二话不说就走了出去。
接下来一连几天,朱梦除了躲在房中调理身子,就是与秦楚人一起守在凤黛倾与赵子之的棺木前。
由于此时是冬于,凤黛倾与赵子之的尸首没有要腐化的现象,再加上朱梦用灵力维持着他们的外形,短期间内,他们的容貌不会有所变化。
这几天,朱梦几乎没有掉过一滴眼泪,她总是笑着面对所有的事,这多多少少都让众人感到安心,但同时也令他们担心。
但无疑,朱梦很好,因为接下来是大喜的日子,她不能整天愁眉苦脸的。
这天,一向冷冷清清的乌安大宅突然热闹了起来,大宅中的家丁奴才,都按着朱梦的吩咐上下忙碌,他们在大门口上挂着两个大红灯笼,门框还用红绸丝带隆重的装饰着。
大宅中的所有门窗都贴上了大红喜字,大灯笼小灯笼,无其不用的装饰着长廊。
外人看这阵势,都纷纷猜测这乌安家是要办喜事了,但是是谁要成婚呢?路过的百姓都七嘴八舌的打开了话匣子。
有的说是乌安家的女儿再嫁,有的说是乌安家的老太爷再纳新妾,还有的说是乌安家的少爷要迎妻,但真实是什么个情况,无人得知。
朱梦此时穿着粉红色的绫罗褥裙走在乌安家的长廊上,身后跟着长长的两条列队,姜一跟阿三稳稳的跟在朱梦两边,只见两人手上都捧着华丽而奢贵的服饰。
而身后的那些下人,手里则端着一件件琳琅满目的饰品,看其成色与作工,就知道这些饰品价值连城。
这一天隐鹤的大部分人都聚在了乌安大宅中,热闹非凡。
刚步入中庭,朱梦远远的就看见乌安祁生站在鹅卵石的小道上,木讷的神情没有丝毫笑容,但朱梦在见到他那一刻,止不住的高兴由心而发,她快步跑上前去,一把抱住乌安祁生,那是欣喜,那是高兴,从她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悲伤。
乌安祁生配合的张开双手,任由朱梦撞到他的怀里,虽然是她的表弟,但两人截然不同的性格却总是让祁生认为朱梦是他的表妹。
“你醒啦!”
朱梦昂头看着乌安祁生,勾起的唇角有些像小女孩的笑道。
乌安祁生还是木无表情,他点了点头说道:
“嗯,没能帮上忙。”
说罢,他的眸眼露出微微的歉意,他本以为自己的灵力修为有所提高,没想到还是被将了一军,不但没有救成赵子之与凤黛倾,还把自己的命都差点搭了进去。
朱梦炸毛的跳起来敲了一记祁生的脑袋,嚷道:
“说什么呢!你要是再有个三长两短,那我才真的不能原谅你!”
祁生不着痕迹的勾唇一笑,消纵即逝,但朱梦还是敏锐的捕捉到了,她笑了笑说道:
“今晚,要出现哦。”
“好。”
两人相聚了片刻,朱梦便领着她身后的大队,继续向前走去。
后院中的祠堂里,众人已经在那里等候多时,院子左边便是隐鹤的统领陈飞,带着一班隐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