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大军斗得不可开交,西城门也忙得晕头转向。
接到孟钆的信号弹,时河便指挥着所带的一万人马攻城,西城门的地势好,不担心对方会出兵,即便对方要放箭,也有那些凸出的岩石作为掩护。
但也如朱梦所想,攻城只能用梯子。
只见他们搭了好几条长梯,欲要爬上城墙。
木敦三是这里的指挥官,人虽老实憨厚,但要说打起仗来就是不怕死的那个,见这些北蒙军一个个爬着样子攻城,便下令守城的士兵把他们的梯子掀翻!
“俺摔死你们!”木敦三恶狠狠的推开他们的梯子,嘴里朝着攻城的北蒙军臭骂着:“小免崽子,你爷爷俺在这,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吃不了兜着走!”
时河的性子急,这些天总是嚷嚷的攻城却又总是被孟钆拦下,心里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此时见木敦三那么狂妄,他又怎么能忍,叫道:
“多搬几条梯子过来!谁能把那王八蛋的人头拿下,本将重重有赏!”
有这话打底,北蒙的士兵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往上爬,将军说有赏,那赏肯定不少,为了这个赏,拼也拼得值了。
木敦三一听顿时乐了:
“哈!看来俺这人头还挺值钱!有本事你们就上来呀!”
随后挥手下令道:
“都给俺精神点,通通都不许让他们上来,谁放上来一个,别说是我木敦三的兄弟!”
此话一出,守城的士兵精神抖擞,他们都是跟木敦三住在同一个营的,木敦三的为人大家都清楚,不仅仗义,而且很热心,虽然是跟在青阳少将身边,但平时一点架子都没有,他们大家很多时候都拜托木敦三往家里写信的时候,把他们的信也捎上。
但守城的士兵毕竟人数少,对方持有一万人,守城的不过寥寥千人,朱梦派来加强防守的士兵都在西城门之下,若是打开,小官道容不下人,不打开,眼看着北蒙军要闯上来了。
“三哥!要守不住了!怎么办!!”
其中一个士兵火急火了的喊道。
这边说完,那边就已经有北蒙军站上了城墙,一声兵器的碰撞让他们展开了厮杀。
眼看第二个北蒙军就是跨上来了,木敦三连忙跑过去把梯子一翻,一排的北蒙军直直的摔到了地上,有的死有的伤,但有盔甲护体,受伤的士兵很快就爬了起来,再次扶梯而上。
木敦三大声吼道:
“守不住也得守,没听到正门的厮杀声吗?那里几万的军队王妃都能守住,俺们这只有一万的敌军,怎么可能守不住!把梯子全给俺翻倒!”
话虽是这么说,但士兵的体力有限,渐渐的,他们的行动就不如开始的时候敏捷,北蒙的人很快就一个接一个的跃上西城墙。
“给俺杀!!”木敦三没有别的话,他抽出背上的弯刀就开始砍:“一个也不许放过!”
士兵听到命令,对上来的北蒙军一戳一个准,刚上来的北蒙军有的只露了个头,就已经被戳了下去。
但也有的爬上了城墙,与城墙上的士兵杀个你死我活。
木敦三在军营里是出了名的不怕死,不管对方怎么挥刀相向,木敦三就像没见到对方的武器一般,上前就砍!
而且他的力气还大,一刀一条性命!
不过片刻,他的脸上,身上,就溅满了敌人的鲜血。
西城门内的赤家军见北蒙军已经爬上了城墙,不用木敦三下令,他们就已经整整齐齐的迈着紧张的步伐登上了城墙,有的手举长矛,有的手拿大刀,与上来的北蒙军展开厮杀。
一时间血光飘散,喊杀声一片。
虽然朱梦加强了这里的防卫,但不管西城门还是西城城墙,都不适合大规模的军队行动,因为这里的地方容不下!
就在西城门快要守不住的时候,北平城正门突然又亮起了一个信号弹!
时河站在岩石之上蹙起眉头,那个是北蒙军撤兵的信号,他埋伏在这里已经有两天了,还以为终于可以大显身手,一举拿下北平城,可现在他的想法就被这小小的信号弹给打断了!
“啧!”他啐了一口,他很想就这么继续攻下去,但军令如山,他不得不退兵:“撤!”
一声令下,城墙之上的北蒙军立刻训练有素的攀着梯子,一股劲的从顶滑到底。
但有些身手不太敏捷的北蒙军,就只有被赤家军手擒的份。
木敦三本来是杀红了眼,但见到北蒙军匆匆而退,心下的那股不怕死的戾气顿时收敛,望着北蒙军迅速的没入小官道,他使劲的跺了一下脚:
“小兔崽子!”
回头再见城墙上的过家军死的死伤的伤,立即指挥道:
“把他们抬下去!”
城中有军医,这些死伤的士兵虽然不算多,但对这次的战役,木敦三觉得非常失败!他把弯刀扔到地上,有些疲惫又有些自责的靠着城墙而坐。
受擒的北蒙士兵已经被人用绳子绑起来带了下去,此时他们的命都掌握在朱梦的手里。
木敦三不明白的是,明明北蒙军已经攻上来了,为什么会选在这个时候撤退呢?
原来,正门中,孟钆的三千骑兵抵挡不住朱梦的五千铁骑,落败,朱梦命铁骑不许追击骑兵,而是调头助阵步兵,北蒙军一时间吃不消,孟钆只好暂时下令退兵。
再加之天色不容,北蒙军是攻方,天色一暗对他们的行动极为不利。
他又怎么会知道,如果他再坚持一会,时河可能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