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了解了我的情况,查了我的八字儿,除了说是木命,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再看我的身体,也是正正常常,天眼未开。百般无奈之下,“姑娘”领着我和我爸去了老林子里的一处破棚,发现里面还有个老头。这老头便是“姑娘”的父亲。看上去年岁其实差不多,这位父亲其实是个真正的道士,正一派居家的那种,本来在家给人看看事儿,后来遭遇十年浩劫,一家人便躲入山中,后来事态平息了,老头却是喜欢上了山里的清净,不愿回到尘世。如此一来,大家都以为这号人物从地球上消失了。
这老头与我见面之后,面露喜色,对我父亲说,这小娃娃灵觉颇高,有学道的天赋,有意收我为徒,可愿意?老道这么一说,我爸倒是为难了。本来么,我爷跟我爸都是军队出神,对这些牛鬼蛇神有一种本能的排斥,心里自然是一百个不愿意,但今日有求于人,自然也不好意思拒绝。
好在老道心境随缘,见我爸面露难色,也没勉强,施了一道法术,说是遮了我的灵觉,以后便相安无事。顺便在我额上随手一抹,将这段记忆也藏了去。
我爸自然是千恩万谢,还备了厚礼,却找不到了那座破棚。去问“姑娘”时,她说老人家不愿被打扰,这谢礼也不会受的。我爸没有办法,悄悄的将谢礼放在人家院角,才算了了这件事。
“我听到的差不多就是这么个事儿了。”表哥打开一听啤酒,递给我,又被我给瞪着拿了回去,“我可是知道你有个外号叫肖十瓶的。”
我叹口气,宿舍这帮兄弟真tm跟我表哥不见外。虽然我也觉得一听青啤对我没什么杀伤力,但是一来还有个万一,我可不想爸妈、二姑和姑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二来,我也不想触犯法规,造成不必要的麻烦。12点多的时候,我跟表哥在服务区自选餐厅祭祭五脏庙,开了半天的车,我也听的差不多了。
说实话,最近几年,特别是最近的大半年所发生的事情,让我的三观已经毁的不能再毁了。如果现在别开我跟我爸长得铁像的事实,说我是抱来的,我都信。什么叫草木皆兵?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就是。
谁小时候会清醒的记得五六岁发生的所有事情?有,但这种人很少。我以为记忆灰化的地方不过是尘封了不起眼的日常小事,不曾想原来还有这种隐情。原来这耳朵的“毛病”,是老早就有的病根儿,根本不是什么突发的事件。
“很刺激?”表哥见我沉默半天,主动关心下我。
我苦哈哈一笑:“没。在想以后该怎么办?”
表哥见我有这反应,知道我还正常,本来酒量就不行还充大尾巴狼,一口闷了半瓶青啤才道:“有什么好迷茫的,这不明摆着的事儿么?找当年那个神婆,如果那老道还在的话,去让他给你弄弄不就完了?”
经他这么一说,我觉得倒也是条路,想必那茅山的封印就是出自他手。问题是我并没有说真如道长这事儿,表哥自然也不会知道我身体里有个毛封印,更不会知道除了这个封印之外还有个活的萌萌哒封印存在。不过,我虽然不确定他能不能帮我搞定封印的事儿,但起码我可能去问下他知不知道另一个封印的事儿。“你说的对,等我安顿好了就去拜访一下。你帮我打听打听。”
“这个不用你说。”表哥嘿嘿一笑,我心里一阵毛茸茸,他那眼神明显是在看好戏的模样么。
把我扔回家之后,表哥就急冲冲的走了,我知道他一是觉得跟我说了不该说的事儿,对不起很是疼他的亲舅舅,二来是想赶紧找人打听给我看事儿那“姑娘”的下落。
而我这一堆行李到家之后,深深感到了什么叫男大不中留,留在家中愁的针毡之感。想来以前那会儿,二十出头的年纪早已是家里的顶梁柱了,我在这里吃闲饭,当然会遭人白眼。当然这白眼儿主要还是来自于我爸。我妈和我爷爷倒是觉得我很久不在家,这样过过挺好。
我自然明白我爸的想法,整理完带回的东西,我又打了个包裹,抽了个中午,请父亲下了个馆子,头一上来就给我一顿臭骂,说什么现在我不赚钱都是花老子的钱还请老子吃饭。我没反驳,他说的一点不假,实习的那几个仔儿也就够我个路费。
我也不还口,知道他因为我没考上研究僧,正在气头上。等他骂完,我给他开了瓶酒,放在桌上,认认真真说到:“爸,这顿饭主要是想跟你说个事儿,怕我妈不同意,所以先跟你商量商量。”
父亲也差不多骂够了,听我这么一说,举起酒瓶子喝了一口,抬抬下巴,示意我说。
“这次分配我想去护林所。”跟老子说话不玩虚的,我直接挑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