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敲了敲门,很快门就被打开了,只是一个晚上不见,郑雯月看到程梓航都快认不出来了,他身上穿的衣服还是昨天的,下颌又长出了新的胡渣,眼眸里布满了猩红额血丝,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憔悴疲倦,
郑雯月不禁拧眉,“你昨晚上没睡觉,”
程梓航略有深意的望着她,旋即苦笑,“没有你,我怎么睡得着,”
郑雯月苦恼的皱眉,心情却难以平静,用力的咬着唇,
“我们两个根本就已经不可能了,这点你很明白不是吗,”
程梓航却坚定的说道,“可你现在还是我老婆不是吗,我们两个可是经过国家认证的,这点你逃不掉,”
郑雯月宁愿程梓航能够潇洒一点放了她,这样他们两个人也能轻松一点不是吗,他越是这样,郑雯月就越不能狠下心,
她直直的越过他,语调平静,“我是来拿衣服的,”
“你只能拿一部分回去,剩下的以后再过来拿,就跟你妈说拿不了这么多,”
郑雯月回过头,眸色暗了暗,身体顿时紧绷,“你这样真的没什么意义,我们之间是隔着无法跨越的鸿沟,我们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该放手的时候死拽着有什么意思,难道你能为了我把你爸告上法庭吗,你要知道,你爸是指使别人杀了我爸的凶手,还让人撞了我妹妹,这么多年,我活着就是为了能还我爸一个清白,”
“我知道,你无法释怀你父亲的死,如果真的是我爸做的,我会找他问清楚,在事情调查清楚之前,我不会跟你离婚,”
他说的坚决,嗓音低沉清冷,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眼神里有牵念也有探究,
郑雯月知道程梓航倔强起来也不是她三言两语能够说通的,回房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她拿着行李箱,回头看着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卧室,心尖蓦地漾起悲伤,尖尖酸酸的,
这个房间承载了他们之间的太多的感情和甜蜜的回忆,这个房间还是程梓航按照她的喜好布置的,是她这么多年来住过的最舒适最满意的房间,每天晚上躺在这张床上,她都能很快的睡着,可现在要是让她躺在这张床上,围绕她的恐怕就是噩梦了,
她拖着行李走出房间,关门的动作却慢的不能再慢,她多想回到从前,回到当初,他们的甜蜜日子太少,磨难太多,她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累了,跑不动了,
走到客厅的时候,她看见程梓航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满了空酒瓶,郑雯月张了张嘴,想要让他别喝这么多,事情已成定局,喝这么多酒无疑是在伤害自己的身体,
可话到嘴边,还是又咽了回去,现在说这么多还有什么用,要断就断的干净,再拖拖拉拉的,冯萍不会让他们在一起,就连她自己都没有办法允许自己这样做,
“我走了,剩下的衣服我不要了,你有时间就扔了吧,程梓航,或许当我们再见的时候,那便是在法庭上,”
她已经决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抓到程旭明当年杀害她父亲的证据,
程梓航颓废的坐在沙发上,依旧没有挽留郑雯月,就算喝了这么多的酒,他的头脑还是清醒的,这不是几句话就能说清楚地,
郑雯月拖着行李走在曾经他们走过无数次的路上,可现在的心境却发生了变化,她的心不再为任何人跳动,眉目满满都是悲凉的绝望,除了她自己,没人能够体会她现在的心情,痛苦,纠结,绝望·······
等她走出公寓,却看到了熟悉的车辆,那不是其他人的,正是蒋敬东的车,郑雯月呼吸一凛,还是朝着黑色的车子走了过去,车窗降下,蒋敬东独自坐在后车座上,姿态随意,彰显着他才是这场游戏的最大赢家,
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却面无表情,
“你现在倒是学会隐藏自己的真实情绪了,”
蒋敬东开口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郑雯月只是淡淡的笑了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这都是蒋先生教的好,不知道这次蒋先生又要告诉我什么消息,”
蒋敬东手朝她肩膀上一搭,她惊蛰般弹了下,
“我来是为了帮你,你不是想替你父亲报仇吗,我有证据,关于当时你父亲是为了什么跟他们起了争执,这是个秘密,”
郑雯月侧头,她就那样望着蒋敬东,旋即嘴角扯出一抹冷笑,
“我查了这么多年都没有查到,蒋先生这么快就查到了,该不会是信口胡诌吧,”
现在的郑雯月对蒋敬东再也没了以前的尊敬,曾经她感谢蒋敬东把她从那片火海里救了出来,可现在却又把她推入了地狱,万劫不复,
“我是不是信口胡诌的你马上就知道了,”蒋敬东从他的身侧拿出来一叠资料,递和一个信封袋子,“这里面是一段几年前的录音,你父亲的声音应该很熟悉,只要把这个交给警方,你就能为你父亲洗刷冤屈,让程梓航的父亲锒铛入狱,”
郑雯月斜着眼,对蒋敬东的行为嗤之以?,“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你不就是想借住我对程旭明的恨意来达到你的目的吗,等程旭明进了监狱,这对程梓航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到时候你就可以趁虚而入对吗,”
失去亲人的打击和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程旭明出事了,程梓航一定会崩溃,那是跟他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蒋敬东无所谓的耸肩,“我承认,这是我的目的,可为你父亲洗刷冤屈,这也是你的目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