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沉,似乎要不了多久就会有大雨落下来,很多人看着头顶的天空,能感到那种压抑的感觉,那黑色的云朵像是一块块巨大的石头,堵在他们的心里。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三族就像是疯狗一样扑咬,让他们遍体鳞伤。
战争打得艰辛,甚至可以说麻木了。
原本数万年都未曾被破开的城滚终究还是残破了,一个个巨大的孔洞出现,随之出现的则是无数修士冲击。
哪怕尽数被斩杀,但是终究还是要死人的。
好在这是一场国战,神临国的国运之战,所以,哪怕是三族增兵数倍,但是依旧被深深摁住在城关之外,至于那些冲到城关内的三族之人,都被斩杀,无一例外,一批批人头挂在城关上,在夜晚时候闪烁火光,幽森恐怖!
木名吐出一口血沫子,其中有一些内脏碎片,还有密密麻麻的细小虫子,让人触目惊心,双目则是一片疲惫,只是目光深处一片冷漠,似乎无视生死。
木名的半条手臂有一道剑痕,深入骨髓,许久都未曾恢复。
神临境界的修士的气息残留其中,这还是无意识的攻击扩散,木名见到一个同境界的修士被斩成碎泥,场面粗暴而简单,让人难以接受。
身旁一口血色的葫芦吞吐剑芒,有残魂在凝聚,最终都落入葫芦之中。
木名张口一吸,滚滚血色的雾霭自那葫芦体表闪现,尽数被木名吞食用。
而已木名为中心,则形成一个小型的漩涡,吸纳游离的能量,精气尽数飞来,弥补之前消耗。
一个时辰后,木名才倾吐浊气,一口黑色的血液也随之吐出,气色顿时好看了不少。
木名散出修为,一缕丹火凝聚在手心,只是却完全失去了往日的色彩,变成了妖艳的血红,如一缕有灵性的鲜血。
这丹火吸收了太多生灵的生机,变得不再那么纯粹,木名神魂之中缠绕无数血色的丝线,已经束缚住木名的元神,宛如一个茧壳。
木名不知道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但是现在却不得不如此。
不光是他,此地很多人都变得和之前不一样,一些人身边有一些无头尸首,他们利用特殊的秘术汲取那些那些尸身中的力量,而他们自身的伤势则是在不断恢复,至于那尸身,则是逐渐枯萎,如放置了很长时间后一般,在不断凋零,甚至有的已经成为一对粉末。
邪修!
只是,此时无人在意,一些邪修加入了战争,他们的秘术也因此被传播开来,甚至一些大族子弟,他们也被允许使用这种诡异的力量,哪怕这力量带来太多的弊端,已经有好些人走火入魔,因为那些血肉中有残魂意志存在,会让一些意志薄弱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
不远处一个人大口喘气,一脸痛苦地抱着脑袋,面容上一颗颗汗珠滚落,然而双目却是一片茫然,身外黑雾涛涛,似乎陷入一种幻境之中,在他的身边则是十数具皮包骨尸身,他的气息变得忽高忽低,如此许久后,他的气息才沉稳下来,只是整个人也瘫软在那,一动不动,如死去一般。
这便是帝都这边的情况了,没有因为守住城关后的喜悦,也没有因为三族攻破之后的悲叹,多数人沉默,神情都几乎一个样子,冷静得可怕,就像是一头头经历过厮杀的饿狼,此时在默默恢复气力。
三族那里也是如此,一些受伤的战宠直接被斩杀,被其他凶兽残忍吞食,不断撕扯着,这里似乎更为残酷,弱者似乎就会被淘汰。
一些俘虏被献祭,有神秘力量落下,帮助他们恢复伤势,而不久之后他们便会再次被征召,再次进攻。
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则是一个个虚空通道构建,无数身影穿梭来临,那是援军,从别的地方赶过来,每过来一人,便代表着别国的土地已经沦陷一寸。
“不愧是神临国,就是道天阁背后的那三个国家都已经苦苦支撑,唯独这里,让咱们吃尽苦头,甚至那帝关依旧屹立在那里,让我等止步于此!”有人轻叹,带着震撼和不甘,同时还有无奈。
又有人道:“快了,再等等,就有机会了……”
只是没人知道会有多久,或许短短几日,或许好几月,只是……付出的代价又会是多大?
时间一天天过去,帝都之中的凡俗和修士都感到天变了,乌云越来越多了,空气中突然出现了血腥味,这到底弥漫了多远的距离才能如此?
而派往帝关的修士也越来越少了,因为,几乎没有多少修士可以派遣了。
有人计算,这些时日,近乎千万的修士离开,此外,还有一个个隐藏着避世的修士也出现了,因为大战让太多人感觉不安,就像是一场地震,将那些隐藏在地底的蛇虫鼠蚁都震出来了。
事实也是如此,无论是朝堂还是山林,都在关注着前方的战争。
“我恨啊,自己怎么就不是修士!”
“是啊,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等凡俗纵然有心,却是无力,那无尽距离,就是我等穷尽一生都无法达到啊,怎奈何?”
……
凡俗之中的人也知道战争的事情,朝堂之上并未隐瞒,而是每日张榜告示,此时凡俗和修士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没有遮掩的必要,神临一国传承自战国,无论是凡俗还是修士血脉里都不惧怕战争,当然,也渴望和平。
帝都的上空气运云海越发浓烈了,其中一口巨大的剑胎在酝酿,似乎随时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