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样一个人,你们明明很熟悉,相隔半个地球,杳无音讯。再次归来,你心里却没有激动,唯有恐慌焦躁。
除了久睡不醒的齐绍成,这二十多年的时光,她只承认两个男人。
唐纪修与沈思勋。
他们看似给了她全世界最好的呵护,但一举一动,无不是将她推向深渊。
齐灿灿愣在原地,久久都未回话。
她痴痴地扭头看向唐纪修,眸中写满了震惊。他没有告诉过她,沈思勋会在这个时候回国。她不知道沈思勋具体哪天回来的,她不敢问,唐纪修也许早就知道了。有那么一瞬间,她忘记了她与沈思勋还是明面上的夫妻关系,只觉得唐纪修将她双手奉给了他人。
没有不舍,没有犹豫。
唐纪修嘴角勾起了一抹难以捉摸的冷笑,潇洒转身,油门用力一踩扬长而去。
安静到可怕的巷子中,她与沈思勋都没迈出脚步。
隔着数米,沈思勋双眸黯然地盯着齐灿灿的脸。许久未见,她瘦了。她的眼睛一直盯着唐纪修离开的方向,她的视线中,不曾有他。他的心底泛起了一片波澜,放弃了那么多,回来到底是对是错。
直到沈思勋开口,齐灿灿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她也不知道沈思勋察觉到多少,他不似往日般温和,她感受的到。
“上车。”
她甚至连说一句‘好久不见’都很艰难。
一路上,他们基本无言。关于孩子,他们极为有默契地只字不提。齐灿灿的心也跟着冷了几分,沈克仁怎样对她,沈思勋作为他的儿子,肯定心知肚明。她想问沈思勋会不会愧疚,他所谓的保护,同样是空头支票。可转而一想,孩子不是他的,他凭什么愧疚。她才想起来,整个沈家,除了杨宁珊,谁又看重过不甜。
齐灿灿眼睛莫名地发酸,对于不甜,她没脸相见。她也曾信誓坦坦,可不甜出生不过几日,她就狠心地将她送走。‘母亲’这个词压抑在她的心中,像块巨石,只要想到,连呼吸都觉得惭愧。
车子停稳的那一刻,沈思勋忽地凑近了齐灿灿。
“你和唐纪修,到底是什么关系?”
这句话问得忽如其来,齐灿灿好一阵都没缓过神。
齐灿灿以为他多少会知道一些,但也很怕他知道的那一些。如今他直白地问了出来,她却倍感心虚。
“我……”
“别说只是哥哥与妹妹的关系,我不会相信。灿灿,就现在,我要你一句实话。别试图骗我,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和唐纪修早就在一起了,是吗?”
沈思勋的眸色沉了几分,他紧紧地盯着齐灿灿发虚的脸,势必要问出真相。
齐灿灿脊背发冷,她下意识地捂紧了衣领,想往后缩。
可沈思勋却眼明手快地掐住了她的下巴,逼迫着她与自己对视。齐灿灿退无可退,却无言以对。
这样的话,试问她如何说出口。告诉沈思勋,她做了唐纪修很久的床伴?这样的话,谁能教她怎么说出口。
顺着她的视线,沈思勋还是看到了她颈间的吻痕。终然她掩饰的再好,那片血红,不会骗人。
她的身上还沾染着令他厌恶的气息,他倒是想听她说谎,可却根本做不到。他自认为是一个能很好拿捏住情绪的人,也许是夜晚的关系,他的理智悄然被愤怒所掩埋。
“思勋,不要。别看,我求求你……”
齐灿灿想阻止沈思勋接下来的动作,却发觉自己身上没了一丝力气。她此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从来没人会撕破她的隐藏在心中最深的秘密,沈思勋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沈思勋无视了她的哀求,粗暴地扯开了齐灿灿的衣领。明明有所准备,可看到触目惊心的鲜血后,他还是抵不住的一颤。她与唐纪修,在他来的路上做过什么,显而易见。此刻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他们不仅踩在了他作为男人的尊严之上,更踩在了他的心尖。
他的指尖重重地点在被唐纪修咬破的皮肉上,不带怜惜,他气场强大地质问道。
“你们做了?你和他上过几次床?从你被领养的那天开始,你们就上床了是不是?到底是没有血缘,你们这样也不算luàn_lún,所以就可以肆意而为了?”
他很想破口大骂,可是太污秽的词语他怎么也说不出口。从小到大严谨的家教告诉他,他不能这样。他审视着自己的内心,近一年的时间,他将齐灿灿留在自己身边,竟然不只是单纯的为了利益。
他明明是个商人而已,这多余的情感,又是从什么时候迸发出来的。也许是齐灿灿落水之时,或许更早,他不敢细想。直至今日,他都记得齐灿灿每次受伤之后自己的心惊。
在齐灿灿的印象中,沈思勋从不会说这样不堪的话。齐灿灿呼吸一顿,她进唐家的时候,只有八岁,她怎么也料想不到沈思勋会用如此恶毒的语言。
“对啊,我们就是上床了,很多很多次!我没有肆意而为,我倒是想,但是唐纪修不会给我那么多机会。”
齐灿灿故作轻浮地给予了他肯定的答案,她看见他眸中变幻莫测的暗光,嘴里是说不出的苦涩。
她承认了,且有意地袒护唐纪修。
沈思勋望着她无谓的双眼,克制着自己手中的力道。
“你不愿意让承淮碰,更是对我退避三舍。告诉我,你铁了心得嫁给我,夜夜在我身侧入眠,脑海里想的那个人,是不是唐纪修?”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