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两溪村的最高山上往下看,你可以看到一条彷如龙一般的水泥路蜿蜒盘旋的缠绕在各座山腰,非常唯美好看,但是它的宽度却只有两米八,总的来说很是狭小。
这条水泥路是从和光县通往两溪村的。这条水泥路全长十公里,中路经过一座座村落和一座座高山,终点站是两溪村。
这一日,两溪村的其中一个组,满是狼藉一片和悲伤的哭泣声。哭泣声嘈杂,此起彼伏,让人心酸。这个组的人数非常有限,只有那么二十几人,不过五六户人家。
他们全都脸带泪水,聚集到门前。地下还躺着几名死去的人,这些人有老的,有小的,还有中年的。
他们是被房屋倒塌,活活压死的。因为这个地方很偏僻,人们也很贫穷,甚至有的家庭只有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
他们的住房都是上一代传下来的,已经有几十年的历史了,如今崩塌,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不幸的是,有人被砸死了。
呜呜·····爸爸····爸爸·····妈妈····妈妈····
玉红·····
老婆····
各种哭喊声交织在一起,他们都在痛哭,口中喊着自己最亲的人,甚至有的已经泣不成声。
交警大队已经介入此事,正在积极的安抚和处理这里的事情。
这些人中,有一副画面是最令人心痛的。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满脸的污垢,他抱着死去的母亲的头,泣不成声,哭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鼻涕不断的往下流,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他叫尘风,他只有五岁,两年前丧父,如今又丧母,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兄弟姐妹,这个家,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他抱着母亲的头痛哭,声音已经嘶哑,像是傻了一样,静静的看着怀中已经死去的母亲,到现在还不敢相信母亲就这样离开了他。
那些没有死人的家庭看到这一幕幕惨剧,心中也堵得慌,为他们感到伤心难过。
“各位乡亲们,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我代表政府向死者表示哀悼,但逝者已矣,活着的人还需坚强的活着,这才是死去的人想看到的,今天,我不仅代表政府来向死者哀悼,还是来给乡亲们送米粮”。
“这里的房子暂时是不能住了,我们会在这空旷的地方给大家搭建帐篷,先住着,然后我们会着手为大家把这些房子重新修建好的,请大家放心,你们的事就是政府的事”。
听到交警队长的发话,许多人的心都舒服了许多。
孩子,别难过了,你妈妈在天有灵,要是看到你这样难过,她该会有多心疼了。交警队长走到尘风这里,蹲下来安慰他。尘风没有说一句话,身体在瑟瑟发抖,脸色很不好。
呦,发着烧呢,来人啊,这里风大,拿帐篷过来,给这孩子遮遮。
交警大队来的人数不过五六人,人手非常有限,能给予的帮助自然也很有限,他们只负责安抚一下人心和提供一些大米和油盐,以及被子之类的东西。
他们给这里的人搭建好帐篷之后,出了些钱,请了几个人在这里帮助这些人重修崩塌的房屋。然后就离开了。
家庭有条件的人家,都在着手准备葬礼了。而尘风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五岁的孩子,这可怎么办?他又如何懂得葬礼的事情?加上他现在还沉浸在悲伤中,一直不吃不喝,仅仅的抱着母亲。
别人看着都心疼。可是他们家也同样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帮助他,也是有心无力。生活在这中穷山恶水的地方,谁家又有帮助别人的能力呢?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了,还怎么去帮助别人?
天空黑了又白,尘风紧抱着母亲睡了又醒。这一天睁开眼,他浑身发热,不仅脸色更加铁青,而且头还很痛。他知道他还不能倒下,他母亲还要入土为安。身为人子,要为父母送终,这是人礼常情。
他虽然小,但是也知道这两溪村中有一些只有女儿没有儿子,或者是膝下无子的人家,他们需要孩子,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他可以卖身葬母。
尘风虽小,但是却比同龄的小孩聪明许多,也懂事许多。于是他坚强的站起来,拖着已经生病的身体,摇摇欲倒的走开了。
他还没上过学,自然不会写字,可是他知道找谁可以帮他写。
他来到两溪村的另一组房的人家,寻找一个位六十多岁的老爷爷。这位老爷爷是出了名的好人,所以,尘风才想到找他帮忙。
尘风来到老爷爷的面前,一时间竟然张开说不出话来。
孩子···你受苦了,你家的事情我都知道了,说吧,想让爷爷帮你做些什么,如果爷爷帮的上忙,一定帮你。老人家和蔼可亲,对尘风也很是关心。
爷···爷···我想···请您····请您帮我写一块卖···卖身葬母····的··牌子····。尘风哽咽着吃力的说完这句话,他没有哭,他忍着心中的悲伤不想让人看到,所以从站起来那一刻开始,他就坚强的告诉自己,自己不能哭,一定不能哭。因为他知道一哭,他就做不完剩下的事情了。
孩子,这可使不得啊。听了尘风的话,老爷爷都难过了起来。
爷爷,除此之外,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爷爷懂,可是你家就只有你一个独苗,你若是卖给别人,随了别人姓,那你父母在天之灵,会很伤心了,而且,不为家庭传宗接代,那可是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