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恼人。”
白墨见风陵画已然走远,深深地叹了口气,她突然发现,这才刚换了身体,就有些不像是自己了。
换做平时,她才不会情绪如此激动,府里的下人无数,整日子都能听到些有的没的,或是脏耳朵的话,若事事都当真去计较,自己怕是天天都一肚子气。
“自己现在没有优势,反而还有把柄在他的手中。”
我有手有脚,不信自己生存不下去,若是下次再遇见那个男子,一定要想个办法让他保守秘密。
“只是……我貌似没什么威胁的了他的额。”白墨有些泄气,顺势低下了头,看到了怀中的那件银白色的披风。
十分轻薄,里面有一层浅浅的绒毛,带着少许薄荷清香。
白墨站了起来,将披风披在了自己身上,想着风陵画刚踏入庙中的神情。
她发誓,总有一天,要活的如他般潇洒,不再依靠别人而活。
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但清晨的寒意更甚,白墨走到庙门前,看着不远处官道另一边的荒林,心里一阵后怕。
这林子也太大了。
夜晚之时看不出来什么,现在看来她醒来时的地方也就距离官道不到三百米,真是运气,还好她没有走错方向。
白墨将披风紧了紧,走了出去,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顿时感到神清气爽。
东临是不能回去了,白墨来到官道旁,看着道边的石碑,有些无语。
一前一后,往后回东临,往前是安陵,提到安陵,白墨就想起那个男子,风陵画,就在安陵!
“啪!”
白墨一阵烦闷,伸手拍在石碑上,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在乎什么礼节身份了,她明白,想要崭新的生活,就要将之前的习惯想法通通摒弃。
前有狼,后有虎,白墨有些犹豫,安陵是四国之首,国力最强,崇尚歌舞,是文棋墨舞的发源地,的确是她发展自己的最佳地方,只是一想到那个男子,白墨还是心悸。
毕竟风陵画知道了她最重要的秘密!
白墨目光看向安陵的方向,既然她不能返回东临,就只能去安陵,命运总是不让她自己做选择。
“不就是风陵画么,我到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难道还能吃了她不成。
坚定了目标,白墨便向安陵国的方向走去。
白墨望向天际,新出的红日像是一块光焰夺目的玛瑙盘,缓缓地向上移动,红日周围,霞光尽染无余。
“好美。”
那日在刑场之上,她也是这样仰头望天,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美丽的天空。
而此时此刻,心境不同,白墨甚至发现,她能看出一丝别的东西。
早晨官道上的马车和行人并不多,稀稀疏疏的,有一些商人和车队,但更多的像是做生意的平民百姓。
白墨此时的装扮是很吸引人的,一身高贵的衣裙,银白色的披风,发丝虽略显凌乱,但总体看来,就是一位富家千金的模样。
“还不知这具身体是何样貌。”
女子都很在乎自己的容貌,白墨也不例外,用手轻轻触摸脸颊,细腻的皮肤,应该不会差。
“驾……快让开……!”
“停下停下,快停下!”
“这马疯了!真是该死!”
就在白墨研究自己容貌之时,一辆疯狂奔跑的马车正朝她所去的方向驰来,车上还有一名约四十几岁的中年男子,正大声的喊着。
白墨紧皱了眉头,马车离她还有段距离,她躲开轻而易举,但若就此放任它跑下去,迟早会伤到人。
“真是伤脑筋!”
这具身体的柔弱她不是不知道,纵使她有心,也无力去管,更何况她自身都难保,怎能去多管闲事。
看了眼近在咫尺的马车,白墨无奈的选择了让开,可就在她要向道边闪去之时,突然看到了前面一位满头花白的妇人,正背着一筐青菜,慢慢地走着,丝毫没有察觉马车向这边冲来。
“什么?!”白墨秀眉皱的更深了,老年人耳背是常有的,许是没有听到车上中年男子的叫喊,把心一横,拼了!
“死就死吧。”
白墨迅速的扯下披风,在马车到来的那一刹,罩在了马头上,并向侧方用力一拉,马车偏离了直线,贴着老妇人的身侧冲了出去。
而马失去了方向,直接撞到了道边的树上,马车裂开,车上的男子也摔落下来,书籍撒了一地都是。
但更惨的确是白墨,奔跑中的马冲击力是非常强的,还好她及时松手,不然现在就是马撞在树上,她估计就要撞马上了,但就是这样,她还是被拖拽了数米,浑身的衣料都被碾破,白玉般的手臂更是破了好几处,伤口上粘着泥土,惨不忍睹。
“啊……好痛。”
白墨强忍着坐起来,看了眼手臂的伤口,这还没到安陵,她居然就挂彩了,但随即又看了眼撞在树上的马,又一阵后怕,只见那匹马脑骨碎裂,流了遍地的血,而那棵树,居然只是掉了点树枝和叶子。
“额,好树。”
白墨下意识的赞叹了一句,后又站起身来,踉踉跄跄的走到那年老妇人身边,见她没事,才松了一口气。
那妇人虽有些迟钝,但头脑也清醒,看到此刻场景,知道是白墨救了她,顿时走到了白墨的身旁。
“姑娘为了救老婆子我,受了不轻的伤,还好吧?”
“都是些皮肉伤,无碍。”白墨当时也没想太多,毕竟是一条人命,既然被她遇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