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解看李仙缘,不解他因何摔倒。
环顾周遭,唯自己如此,李仙缘便知外界定出了状况。
然不待他作何反应,突然间,天翻地覆。
李仙缘就地滚动,翻滚出数丈,重重跌在冰凉地面。
前后左右痛呼跌倒声不断,李仙缘回神,迅速扫量四周。见铜芥壶翻覆,其中弟子尽数倾出。
已然退出试练,回到演武场。
心有所感,倏然抬头,便见又有一铜芥壶于半空,周身无数人影踏空,实战莫大法力将其困住。
心中惶惶,就见演武场一长老大喝:“众弟子退离演武场!”
知纯阳派出了事。李仙缘不顾藏拙,唤出灵剑,跳到其上御剑贴地而行,就欲逃。
抽空抬头轻瞥,那被困住须芥壶左冲右撞,见突围不得,忽静止不动,倏然涨大!
如气球般,每息涨大一倍,区区五息,化为五丈大小巨壶。
周遭长老不支,接连口吐鲜血。好在堪堪撑住,未让须芥壶脱离。
嗡——
须芥壶轻颤,蓦然收缩,眨眼间缩为针芒,而下一息——
陡然胀大!
巨响震天,灵力涟漪荡开数里,周遭长老纷纷吐血,倒飞出数百丈。而变为十丈大须芥壶挣脱而出,威势惊天,直砸下演武场!
嘭——
又是一声轰天巨响,演武场青砖地面陡然凹陷,灰尘裹挟骇人气势,席卷八荒!
离得极尽,巨响响起瞬间,李仙缘耳中只剩一片嗡声。
……
两声巨响接连传来,七峰弟子面带担忧,怔怔望向十几里外灵力冲天的主峰。
如此声势,便是百里外也清晰可闻。
纯阳七峰,无数长老化为虹光,如蝗虫漫天,直掠向主峰。
虹光最前首,宁季雅身形显现。目及巨响传来之处,美眸一缩。那位置……正是演武场!
心泛忧虑,宁季雅忽掐法决,一咬指尖。
“遁!”
随之冷喝,面色倏白,速度却是在瞬间激增数倍!
……
气浪滚滚,眨眼之间,将已来至广场边缘李仙缘吹得翻滚落地。
狂风烈烈,石子沙砾打在身上。伸手不见五指,不能辨东西。李仙缘半蹲,唤灵剑,一分为二,斜挡身前。
好在耳膜被震破,只剩嗡嗡声,听不见这狂风呼啸。
一道黑影前方冲来,撞于灵剑。李仙缘闷哼,灵剑被装撞得后挪几寸,堪堪撑住。
黑影打转从李仙缘头顶掠过,匆匆一眼,那黑影是名弟子。
李仙缘转身欲救他,然而便是这刹那,黑影已消失漫天灰尘之中。
抵挡狂风,须芥壶所掀起气浪持续十数息,将将散去。
演武场一片狼藉,正中间深坑不见底,裂痕遍布整片数百丈广场。
耳中温热,微歪头,一丝血线流淌而下。一片嗡嗡声中,终有了其他声响。
十几道身影落深坑周围,李仙缘遥望周围,见另有数十道飞虹飞掠,救起那些被气浪卷下山的弟子。
自己身后便是大殿。因有结界。如此情况下仍屹立。
正这时,李仙缘忽有所感,微抬起头。
一道虹光远在天边,眨眼之间来至上空。
“师傅。”李仙缘惊愕道。
脸颊苍白的宁季雅落李仙缘身前,见他无事,长舒口气:“你无事便好。”
此地危险,不敢多呆。且法决有时限,宁季雅便要携李仙缘离开。
忽此时,异变突起!
缩为一丈大须芥壶从深坑而出,半空滴溜溜一转,无事周遭弟子,竟直奔李仙缘而来!
宁季雅愣住,似是反应不及。
李仙缘双眸缩为针芒,一把将宁季雅推开。
此举纯属下意识。待李仙缘推开,须芥壶已抵至身前,带起风势吹掉李仙缘松动发冠,黑发披肩。
死将至。
世事难预料。李仙缘本觉得,自己会死在求仙路上,亦或是进筑基而无路,在炼气九层屈辱而死……
唯一值得欣慰的,便是自己并非无情。起码肯为了救人,牺牲自己……
倏然之间,一抹剑尖破土而出,周身仙气流转,挡李仙缘身前。
铛——
震耳欲聋撞击之声,仙剑几抹碎痕显现。
李仙缘踉跄后退,知有人相助,匆忙后退,转身跑进大殿。
与此同时。
深坑边,太上长老青年一口鲜血喷出。瞳放纯金之光喝到:“结阵!撑到祖师爷回来!”
“是!”身后众长老齐应。
李仙缘方踏上台阶,忽见宁季雅跌坐一边,颜无血色。
“师傅,你怎么了。”李仙缘赶去蹲下。
“施展禁术强行赶来,现在修为暂时尽散。”宁季雅虚弱轻声苦笑:“不但没带走你,还让仙缘你救了我一次。”
“你是我师傅。”李仙缘只说了一句。搀起宁季雅,扶她迈入大殿。暂避波及。
本以躲藏,须芥壶会转寻他人。然李仙缘扶宁季雅刚入大殿,就听身后惊叫。
“小心!”
匆匆回头,见到须芥壶阴魂不散,直撞而来!
它化为五丈大,不止欲撞李仙缘,更欲将这大殿毁去!
还来!?
两次袭来绝不是巧合,那它究竟所为何……
电光火石间,心念急转。李仙缘忽唤出两把灵剑,灵气、浩然之气、香火尽数附于其上,控之飞离!
周遭一静,时间倏然之间好似变慢。慢到视野中,无数木屑石子缓慢四散,两柄灵剑速入蜗牛,一寸一寸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