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我真想不通。我们为什么不要100分,而偏偏要不及格呢?”孙敏敏一直在考虑这个让她痛苦不堪的问题。
“现实就是这样,”李文政爱抚着她说,“难于得到的东西才是珍贵的,藏而不露的东西才是美妙的,轻易到手或一眼见底的东西,是没有吸引力的。就像难解的题目才能吸引人不懈地去解一样。爱情的神秘面纱一旦被揭去,就只剩下赤裸裸的欲求了。要是我们天天在一起,能有这么美好吗?”
李文政总是在说服她要掌握好度,不要鱼死网破。
他们沉浸在这无比幸福的氛围里,时间过得很快,一晃两个多小时过去了。
这时已是深夜十一点多了。李文政慵懒地躺在她的怀抱里,不想回家了:“今晚,我就住在你这里,好吗?天亮时,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孙敏敏微笑地看着他说:“你敢吗?我看你没有这个胆量。”说着,爱怜地吻着他的脸。
他们正这样调着情,突然,门上响起钥匙开门的声音。
他们一惊。细听,是有人在开门。
“是他。”孙敏敏惊恐万状地说了一声,就猛地坐起来,慌忙找衣服穿。
李文政的脸一下子黑了,手忙脚乱,都找不到衣服了。
“快。”孙敏敏催促着,将他的衣服丢给他。他手抖得一时穿不上。她比他先穿好,紧张得脸色刹白。
这一紧急情况提醒李文政,他原来根本不是什么爱情的真正赢家,而是一个感情的小偷啊。是的,他现在比小偷还要慌张,脑子里一片空白,身子燥热起来。
这时,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
孙敏敏穿好衣服,吓得脸色苍白,急得在当地团团打转。
“完了,”她轻声说,“这可如何是好啊?他,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呢?是不是他发现我们什么了?有意来捉奸的?要是被他捉住,那我们还怎么出去见人啊?”
李文政下意识地穿着衣服,茫然四顾,知道前后窗户下面都没有踩踏的东西,家里又没有藏身的地方,现在自己就是插上翅膀,也难于逃脱了。他额头上冒起了热汗。
这是他平生的第一次,那么紧张,死一般的恐惧。
到这个时候,再老练的惯偷也会惊慌失措的。要是被他当场抓住,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东窗事发,我就要身败名裂,关键还在于孙敏敏,她的命运将比我更加悲惨……李文政不敢想下去。
“敏敏,开门,是我。”门外响起陶顺仁的喊声。
孙敏敏像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当地急得乱转。
“你说怎么办?”她差点要哭了。
李文政已经穿好了衣服,但不知该如何应对这突发的变故。他一屁股坐在那条长凳子上,垂下了头,脑子里乱得像一锅粥。向他摊牌吧。他心里不无恐惧地说,现在只能这样了,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呢?这样想着,他反而镇静了下来。
但孙敏敏比他急。她明白要是被他抓到,声张出去,那就要臭名昭著的呀。更重要的是,我们都将要失去一切,失去家庭,失去爱情,失去尊严,失去前途……不,我要想办法化险不夷,否则,我们都要身败名裂啊!
孙敏敏脑子飞转着,忽然看见平时外面客厅里那张壁柜的门开着,心里一动。对,让他躲进去!
孙敏敏急中生智,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头脑里生成。她来不及想这个方法是不是可靠,就走过去,一把拉起他,将他莫明其妙地拉进壁柜,让他紧贴着站在里面,然后小声说:“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你都不要出声,也不要开门。然后我们睡了,你才悄悄出去,千万不要发出声音。”她说完,迅速关了柜门。
李文政于破罐子破摔的镇静中,被她这么一救,重新紧张起来。他紧贴在壁柜的后面,屏住呼吸,倾听着外面的动静。你看你,多可怜啊!
李文政再次想,你其实只是一个可怜的偷腥者!一个奸贼而已!
“啪”的一声,门开了。
“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开门?”陶顺仁不满地说。
孙敏敏假作睡意惺忪地说:“人家已经睡着了,谁知道你这么晚还回来啊?不是要开两天的会吗?”
陶顺仁没吱声,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把目光停留在了壁柜的门上。然后疑虑重重朝它走过去。
在里面的李文政听到陶顺仁走过来的脚步声,心一下子停止了跳动,一口气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他眼睛一闭,心里想,完了,觉得脸皮被剥去一般疼痛发麻。
这时,门上好像动了一下。
李文政在门里面,惊得差点要惊叫起来。
陶顺仁怎么突然回来了呢?是对她不放心?还是成心中途杀回来要捉她的奸?这个突然袭击说明了什么?是一个爱情失败者的心虚反扑,还是爱情赢家的正当防卫?他一定是有意这样的,说明他对妻子已经有所察觉和怀疑,这是一个可怕的信号!
屋里的空气凝固了,仿佛要爆炸一样紧张。
孙敏敏却故意打着哈欠说:“你干什么哪?还不去洗个澡?都快半夜了。”
陶顺仁迟疑了一下,终于没有去拉壁柜的门,而是转身向卫生间走去。
走进去的时候,他还不太放心地回头看了看妻子,见她神色有些异样,疑惑地说:“你好像魂不守舍的,干什么?”
孙敏敏急中生智地说:“人家正在睡觉,被你吵醒,难过死了。”
“帮我去拿一条短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