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丽娟妈这才对女婿说：“晚饭，我都快烧好了，你就到沙发上去坐一会吧。”
刘小伟在沙发上坐下来说：“妈，这是陈丽娟带给陈小霖的一套衣服，还有给你滋补身子的昂立一号。”
陈丽娟妈说：“还给她买什么衣服啊？她已经要好得像个小妖精了。”
这边陈丽娟一打开门，就失声惊叫起来：“啊？陈小霖，你在干什么哪？”
陈丽娟妈和刘小伟赶紧奔过去看，只见屋子里满地狼籍，衣服袜子，还有被单枕巾，书刊报纸掷得到处都是。一条被单拧成了一股粗绳，一头系在一张梗在窗口的椅脚上，一头丢在窗外。陈小霖想沿着被单爬出窗外逃跑，可大约够不到下面踩的平台，没有逃成。
“你不要命啦？”陈丽娟喊了一声，进去把乌脸噘嘴地坐在床沿上的妹妹拉到客厅里的沙发上，“你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闹成这个样子？”
陈小霖一脸漠然，咬住嘴唇不说话。
“这个孩子，真的已经疯了。”妈生气地说，“这么小，就这么不听话，唉——”
陈丽娟坐在妹妹对面的沙发上，逼视着她问：“陈小霖，你年纪还小，怎么就……”
话没说完，陈小霖就抬起头，迎视着姐的目光，毫不留情地说：“我比你好，哼！”陈丽娟的脸白了，嘟嗦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刘小伟知道，陈小霖是说姐在初中里早恋，被妈关了几天的事。陈丽娟妈生气地拍着膝盖说：“我作了什么孽啊？养了你们这样两个不争气的小妖精！年纪轻轻的，平时幼稚得连衣服都不知道怎么洗，就什么爱啊，情啊，都不知道害臊。”
“哼，比你懂。”陈小霖还嘴说，“你知道什么叫爱情吗？你为什么这么早就跟爸离了婚？”
“陈小霖，你怎么这么跟妈说话？”陈丽娟气愤地制止妹妹说，“你真的越来越不像话了。妈从小养大我们娣妹俩，容易吗？”
这样一说，陈丽娟妈就来了眼泪。她刚过五十岁，就头发花白，脸上皱纹纵横，显出一副老相。刘小伟看着，心里有些隐隐地疼。
陈小霖跟姐长得很像，也是脸蛋俏丽，身材高挑，十分性感迷人。她比陈丽娟小了三岁，看上去却比陈丽娟还要成熟性感。她个性鲜明，泼辣聪慧，敢想敢干，有时还有些怪异的言行。特别是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谁被她盯着，谁就会被迷住。所以刘小伟不敢正眼看小姨子的眼睛，只是看着她丰满的胸脯，轻声问：“那个老师，几岁了？”
陈小霖撩开好看的双眼皮说：“大概四十多岁。”
刘小伟又问：“那你呢？”
陈小霖说：“二十一岁。”
刘小伟带着嘲讽的口气说：“相差了整整二十多年哪。”
“年龄不是问题。”小姨子大胆地盯着姐夫说，“爱情是不管年龄的。”
陈丽娟妈生气地瞪着泪眼说：“你看看，这个小妖精，一点都不知道羞耻。怪不得她师母把电话打到家里来。说她，唉，我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了。说她用色相勾引她老公。”
陈小霖大声争辩说：“这不是勾引，这是正常的师生恋。我已经是大人了，有恋爱的权利。我们是真心相爱，他说他早已跟他妻子没有感情了，他要离婚，然后正式娶我……”
陈小霖还没说完，陈丽娟妈就怒不可遏地扑上去，“啪”地一声，打了女儿一个耳光：“小妖精，不要脸的东西，我，我打死你！”
陈小霖掩住被打出五个手指印的左脸，痛得嘴都歪了，却依然态度强硬地说：“你打吧，打，是你的权利；可爱，也是我的权利，哼！”
陈丽娟连忙上前拉开妈说：“妈，你越打她，她越是逆反。”
“这个小妖精，太缺乏教养了。”陈丽娟妈气咻咻地说，“她师母说，她经常给老师发短信，有些短信还很肉麻。她说她看着都觉得脸红。什么唐老师，你今天怎么没来上课啊？我看不到你的身影，心里好难过。你听听，多不要脸！真是气死我了。”
陈小霖的俏脸涨得通红，白嫩的手也有些颤抖。陈丽娟都替妹害羞得低下了头。刘小伟听着，心里也很生气。他没想到，如此漂亮聪明的一个女大学生，竟然这样畸恋。凭她的长相和条件，什么样优秀的大学生谈不到啊？怎么就偏偏爱上一个比她大了二十多年的有妇之夫呢？
可是不知为什么，陈丽娟却呆呆地坐在那里，很少说话。是她自己也有病，心虚气短吧？这一对姐妹花怎么这样呢？她妈说得一点没错，真是两个小妖精！
陈小霖忽闪着眼睛，看看妈，又看看姐和姐夫，一脸认真地说：“你们还有什么话？都快说出来。明天，我要去上学。”
“不与他断了联系，你休想再去上学！”陈丽娟妈说，“你还有脸去上学？要是你师母把这事报告学校，或者张扬出去，你还能在学校里呆下去？还能拿到毕业证书？”
“怎么不能呆下去？”陈小霖毫不示弱地反驳，“学校里师生恋，又不是我一个人，很正常的。只要他真的离婚，我们就可以公开地恋爱，结婚。”
“陈小霖，你说话注意点好不好？”陈丽娟这时候才忍无可忍地对妹妹说，“你真的越说越不像话了。”
陈小霖不管不顾地说：“反正，我就是喜欢他。我从小没有父爱，所以我觉得他就像是父亲……”
陈丽娟妈怒视着小女儿，嘴唇蠕动着，却气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