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什么?”刘小伟喘气急促起来。
“他好像对我特别关心,经常问这问那。”陈丽娟小心翼翼地说,“有次,他还要请我吃饭。我,没有答应他。”
“哦?”刘小伟吃惊地瞪着她,“还有这样的事?什么时候我要问一问他,他想干什么?”
陈丽娟害怕了:“你还是不要去问他为好。你怎么跟他说?要影响关系的,甚至还会惹出什么事情来。我会注意自己,不会有什么的,你就放心好了,啊。”
刘小伟气呼呼地说:“不行,起码我要警告一下他,让他不要做得太过分。”
陈丽娟的神情又变得复杂起来:“你去问他,或者说什么不开心的话,他要是故意说些挑拨我们夫妻关系的话来,你怎么办?”
刘小伟态度强硬地说:“我会搞清事实的,不可能听信一面之词。只要被我发现,或者查明真相,无论谁,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陈丽娟脸上显出恐惧之色:“我们还是注意点为好。现在,背后盯着我们,也就是嫉妒我们的人越来越多了。所以我们,不要听信传言,产生误会。而应该抓住机会,好好干一番事业,好不好?”
刘小伟想到自己的处境,看着他,没有吱声。他知道,自己要在仕途上有所作为,就必须忍气吞声,对什么括自己的娇妻被他人非法侵占。现实生活中,这种人还不少。为了得到提拔,或者为了赚钱,有些无耻的男人不惜把自己的妻子和情人献给别人,或者开只眼闭只眼。可他做不到,别的,非原则性的利益,他可以不要,或者谦让。但他的娇妻,他决不允许他人侵占。只要被他知道,就是身败名裂,他也要跟他斗到底。
“小伟,你现在已经有了一个好的开头,而且我发现你,其实也有一些水平,能当官。”陈丽娟温柔地偎在他怀里说,“我支持你,做你成功背后的那个女人,好吗?”
刘小伟若有所思地说:“最好的支持,还是我们互相的忠贞,互相的理解,以及我们的名声。”
陈丽娟表示赞同地点点头说:“你说得对。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在发展各自事业的同时,也把家庭搞得好一点。”
刘小伟说:“我最希望这样了。可我就怕,环境和周围一些别有用心的人,不知不觉地影响我们的关系。”
陈丽娟愣了愣说:“时间不早了,我们休息吧。”说着把刘小伟的手臂拉到自己的脖子下面,枕着他,闭上眼睛睡了。
刘小伟却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天花板,许久不能入睡。
这个周末回家,对刘小伟来说,具有非同异常的意义。
他的心情十分复杂,也有些紧张和不安。所以从公交车上下来,他向自己居住的这个小区走去时,感觉变了。他突然觉得这个已经居住了一年多的小区变得陌生了,那些见到他的认识不认识的人,脸上似乎都带着一种暧昧和嘲讽的神情。好像在嘲讽他只当了三个月的科长,就被撤职充军了。
他知道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感觉罢了,别人根本就不知道,也无所谓。是的,当他走到自己居住的那幢高层住宅楼下时,有人跟他打招呼说:“刘科长,回来了。”
“嗯。你买这么菜啊?”他含糊地应答,然后马上转换话题,神色有些不太自然。
他现在无官一身轻了,尽管心里没有多少想法和痛苦,甚至还为即将就要投入的反腐战斗充满了豪情。但面对熟人,他却还是有些尴尬和难堪。
从下星期起,他就要充军去苏南办事处当光杆司令。所以昨天晚上,科室里的六个人在上次那个饭店里聚餐欢送他,同时祝贺两名新科长就任。新提拔的副科长林金刚表情自然,也很低调,眼睛里和话语中都对刘小伟充满了真诚的鼓励。
“这是暂时的,毛主席在长征期间还曾被弄得靠边站呢。”林金刚说,“我相信,不久的将来,刘小伟会东山再起的。”
可提升为正科长的单若娴就不一样了。她不住地用过分的谦虚来显示自己的得意,也用带点官腔的话语,对刘小伟的被贬表示幸灾乐祸。
“来,刘小伟,我由衷地佩服你英雄救美的壮举!”单若娴给他敬酒时居然说了这样的话,“而且是你的英雄行为,才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当心眼里感谢你!”
这是什么话?侯晓颖杏眼怒睁,跃跃欲试地想站出来讽刺她。刘小伟用眼色制止了她。前天晚上尤副总的话,既给了信心和力量,也增添了他忍受委屈的耐性。要战胜强大的敌人,必须有忍辱负重的精神。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
所以他在整个酒会上,表现得出奇的冷静和开朗,这让其它五个同事感到有些疑惑,当然也很高兴。尤其是侯晓颖,对他经受这么大的打击,还如此乐观和镇静,有点不太理解,也更加佩服他了。
但刘小伟知道,别的人都好对付,最难面对和应付的还是自己的娇妻陈丽娟。他不知道她听到了这个消息没有?听到了又有什么想法?这三天,他故意不给她打电话发短信,想看她的反映。她却也一点反映也没有,冷静得有些不正常,好像他们已经不是夫妻了。
刘小伟走进电梯,心不觉提了起来。他真不知道怎么对娇妻解释这件事。也许她已经酝酿成了一口即将喷发的火山,只等他回来向他pēn_shè了。
他反反复复地想,也不能怪她,如果他的这个科长职位真的与她有关,那他就太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