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不做你高高在上的右相来管我的什么闲事,我就是死了也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浦沅冲着那些傻眼围观他们吵架的官差破罐子破摔道。“你们起来!不是要抓我吗,来啊,我倒是要看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那不怕死的彪悍模样就是凶神恶煞的官差也摸不清头脑的被唬住了。
这胆子大的也怕不要命的啊,更何况他们又不傻,这两人左一个郡主又一个相爷的,这个和流浪人一样的家伙该不会真是什么大官吧。
“你这无情无义背信弃义的女人活该被人家找麻烦,几位官爷你们尽管动手,我给你们作证。安康郡主又怎样,你们别怕,有本相为你们做主,就按她说的上!”暮离堵着一口气撂出自己的腰牌,似乎为了那些陈年旧事就要和浦沅不死不休了。
真的是左相的腰牌,呸,他们哥几个是倒了什么大霉,这都给遇上了。几人交换了下眼色,捡起佩刀。
“谁知道这腰牌真的假的。”
“算了头,我看这里也没什么人,要有人也早给他们搅和跑了。”
“咱们还是去别处找找,指不定那贼人去了别的地方呢。”
领头的官差见手下们识趣的铺路也配合的迅速撤离。“走走走,真******倒霉,呸!走!”
“官爷你就这么走了?好歹也把这女人给抓走吧。”
“暮离!”
人才走,暮离就松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地,“掌柜的,先把门关上。”累死他了,他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文弱书生为什么总要去做这些高危的事情,命苦啊。
浦沅见他一脸疲惫的模样也顿时领悟了过来,对着掌柜的道。“先把门关了,你在门口守着。”然后走到暮离身边坐下。“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我让我提起安康和你的身份吓走他们,可是为什么……”
“你觉得他们不敌我?阿沅,我就是个书生没有三头六臂。”暮离无奈的摊手,刚刚那几下已经是他花拳绣腿的极限了。“怎么样,刚刚我还是很帅的吧,你不总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吗?”
浦沅闻言顿时也才觉得松了一口气,刚刚要不是暮离故意激她虚张声势只怕现在铺子里已经是一团乱了。“我还以为几年不见你就磨练成了什么高人,不过依旧是卖弄口舌心机而已。”
“得得得,你又开始清高假正经。”暮离拍拍屁股站起来。
“我懒得和你吵。”浦沅翻了个白眼,这些年她早就没有当初的年少气盛了。
暮离望着她不理睬自己独自上楼的背影,跟上去。“你得罪了什么人?”
“没有。”
“大晚上的不睡觉来砸你铺子?是为了找麻烦警告你还是要找东西?”暮离乐呵呵的跟在她身后。“我听说豫国公遇到麻烦了,你胆子可真大,跟着安康胡闹。”
浦沅停住收拾书柜的动作。“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唔,是吗。这几本书挺好看的,同一个人写的却是不同风格,可见执笔的是个见多识广的奇人。没想到这种闲书杂书不务正业的你也会收集。”
“只要是好书我都会收。”浦沅伸手想要夺过却被他闪开。
“这个先借我看几天。”
“你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什么?!”浦沅没忍住问道。
“为了这个。”暮离晃了晃手上的书。“我啊受人之托要把写这闲书误人子弟的小子给彻底揪出来,我查过了,根据他最新的手稿这人对京中的大小事情都十分了解,所以我断定他一定就在京城中。”
“你千里迢迢的回来就是为了抓一个写稿之人?暮离,我在你眼中就那么傻好糊弄?!”浦沅恼怒,这人从来就没有和她说过一句真话!“你有空不如扫荡一下朝堂上的那些蛀虫,你当初说过入朝为官的路艰辛不易,但就算是要你的性命也决不会放弃。你为了你的心中大义放弃一切,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
暮离眼底暗光浮动,带着一丝失落,“阿沅,我只是个文相,不做这些文章活又能做什么。”
“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那个意气风发义无反顾的少年,就算是毫无担当一走了之依旧让她恨不起来的少年,何时变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四处漂泊,敷衍差事。
暮离伸了个懒腰,无所谓的笑笑。“以前那是年轻不懂事,现在我可看清楚了,做个闲云野鹤也没什么不好。”
“你!”浦沅一把把他从楼上推下,“你给我滚!”
暮离猝不及防的滚了几个台阶,爬开捂着老腰,“你怎么不说一声就动手,我的腰。”
“滚!”
只得到楼上一个干脆利落的“滚”字的暮离一瘸一拐的回头看了眼看门的掌柜,对方已经低着头默默把门打开了。
好吧,他暮离也不是什么不识相的,卷着摸来的两本书冲着掌柜的讨好笑了笑。“这书我先借走了,过阵子我再来哈。”
“让他滚,以后都不许再来!”
楼上铿锵有力的声音伴随着掌柜的关门的爽快利落。
“先生吩咐,您都听见了。”大门合上。
等等,暮离拔开最后的门缝,“好吧,等她气消了你再偷偷告诉我。”
“嗯。”敷衍,关门。
唉,都这么熟了还这么无情……暮离看着紧闭的大门,转身拖拉着自己那一身有些味道的脏袍子懒散的游荡出胡同,余光却将那些在街头巷尾游荡的虫子尽收眼底。
呵,怎么某些人才回来没两天这些虫子就都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