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实在太恶心了!
擂台下的人大多是汾水镇的居民,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
大部分人腿都吓软了,呆在原处动弹不得。
稍微有些胆大的还能挣扎着往家里跑,顿时擂台场内几乎跑了三分之一的人。
左常越赢了这局以后,自然成为了擂主,此时正坐在台上的太师椅里,神态悠闲,正等着别人上来挑战。
他这一掌,对于燕无平这些绝顶高手来说,虽然是微不足道,但对于普通的练武者来讲,能一招毙了刘谷,而且竟然化成血雨死无全尸,已赫然称得上高手之列了。
坐在擂台下座位前排的一个年轻人横着眉看着台上的左常越,正想站起身,却被坐在他身旁的一名中年人喝止了:“空儿!给我坐着!”
“爹!你看这小子太嚣张,我上去教训他一下!”那年轻人怒气冲冲地说,他正是红绫堂的少主江河空,旁边的中年人是他爹,也就是红绫堂的堂主江红绫。
一锻血绫布,红透半江河。
这方圆四百里,没听说过这句话的人,也许一个都没有,连还没进学堂识字的小孩,都念得出这句话。
江红绫原本是汾河边一个村落里的贫穷少年,四岁的时候父亲便离世,他自小和母亲相依为命。
在小红绫七岁那年,汾河发大水,把家里的几分薄田都给淹没了,江红绫的母亲为了生计无奈之下,带着小红绫到当地最大的那个地主家里当奴仆,母子两人在地主家受尽屈辱。
有一次,小红绫的母亲给客人上菜的时候,不小心打烂了一个碟子,地主火冒三丈,竟当众把小红绫的母亲衣服扒光了,用鞭子狠狠抽打,打累了,又吩咐下人继续打,等到下人也累得喘不了气的时候,小红绫的母亲已没有了气息。
小红绫当时目睹了这一切,忍不住冲去咬地主的手,却被地主一鞭子狠狠抽过来,正好打在小红绫的左眼上,连眼球都被抽碎了。地主吩咐下人们把小红绫扔到汾河里喂鱼。
从此,再没有人看见过江红绫。
被扔下汾河里的那一年,他才十岁。
九年后,在地主的儿子新婚大喜之日,新郎和新娘正在拜堂,在场的所有人都亲眼目睹一件怪事。
新郎和新娘刚对拜完,正准备站起来的时候,一条白色的绫带突然从天而降,从新郎新娘的脖子轻轻飘过。
然后,新郎和新娘的头颅就随着绫带霎那间离开了身体,鲜血喷满了整个大堂。
接着,一个独眼的少年也从天而降,他只有一个右眼。
那只没有眼珠的左眼眶,如地狱般空洞幽怨。
他不停地挥动着手上的白绫带,如嫦娥仙子般舞动,白绫带如一条银色的飞龙在整个村庄的上空乱串。
地主的全家,来赴宴的客人,整个村庄的所有人,他们的头颅,都随着这条白色的绫带,飞射到空中。
所有人都死了。
死在这条白绫带上,死在这个独眼少年的手里。
不,这不是白绫带,因为最终它已被鲜血染红。
变成了红绫带!
村庄里流满了鲜血,一直流淌到汾河里去。
那一天,甚至连汾河也变成了红色。
一锻血绫布,红透半江河。
后来独眼少年来到汾河镇上,想投靠离教,但离教恨此人过于心狠手辣,杀虐过重,没有收留他。
他愤怒之下,结交了许多土痞,创建了一个帮派——红绫堂。
自从红绫堂便在汾河镇东上扎起根来。
这个时候,人们才知道这个独眼少年,就是当初的小红绫。
他的武器,就是一条红色的绫带!
可惜他这样的小帮派,在离教的管控下却毫无作为,如今离教被太坤门灭了,太坤门又看不上汾河镇这样的小地方,竟不派日旗进镇驻守,江红绫终于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
他要掌管汾河镇,要成为这个无主之地的主人。
但镇西的无阳会与红绫堂实力相当,也不愿放弃这个大好机会。
一山不能容二虎,一镇又如何能容双主?
双方无奈之下,只好用擂台赛这种最原始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
“我教了你多少次了!”江红绫眼里尽是阴森狠毒的神色,“作为红绫堂的少堂主,做事不能太冲动,一定要学会判断形势!要学会忍!冲动容易让敌人掌握先机,对自己不利!”
儿子的弱点,父亲太清楚了。
江河空低头道:“是!爹,孩儿知错了。”
江红绫眼里还是没有一丝缓和的颜色:“我们必须要等!我们的目标是无阳会!如果你现在就上台,消耗了不仅仅是自己的体力,而且你武功的破绽也会被无阳会发现,如果他们了解了你的破绽,那和你交战起来,你只会更吃亏!”
江河空道:“爹说得极是,只是,万一我们不上台,无阳会也在等,那岂不是让台上这个小子得了渔翁之利?”
江红绫鼻孔里哼了一声:“这姓左的小子,掌力稀松得很,我感觉附近有很多高手,放心吧!他们不会让这小子如此血腥杀下去的。”
他停了会:“一会有人出头的。我估计姓左的小子,最多两局之内,必定死在台上!而且会死得很难看!”
他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个身影已然飞到台上了。
没有人看得出这个人是怎么飞到台上,准确地说,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他给人的感觉,就像他已经站在台上很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