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四周一片黑暗,如果不是因为不知何处射来一丝微光,衬衫男甚至不知道,这种漆黑的环境,能不能看到自己的双手。
借助着微光,衬衫男稍稍看清楚四周的情况,他现在身处的位置,好像是一个医疗室,在门的旁边,放着供人休息的几张病床,其中一张病床,被单凌乱,好像之前是盖着写什么的,那满床的血液,在白色被单的承托下,异常的鲜艳。
对于那病床上为什么会有鲜血的原因,衬衫男本能的感到恐惧,仿佛哪里是他所有恐惧的源泉,他不敢深究。
而不远处,便是平常校医坐着的座椅,只不过,上面没有坐着什么人,而是坐着一个黑白相间的木偶洋娃娃。
什么是恐怖?就是平常习以为常的东西,出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就像走在漆黑的楼梯里,上到转角处时,突然发现一个小孩子玩的木马,上面没有任何东西,就这样一直发出吱~吱~吱~的声音,在哪里摇着。
就像住在楼房的高层,大晚上的,窗边突然出现一个苍白的人脸,就这样看着你,你会害怕吗?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
一个不应该出现在校医座位上的木偶洋娃娃,像校医一样,坐在了校医的位置,哪怕一动不动,可也足以让衬衫男感觉到恐惧。
尽管经历了好几场的试炼,可衬衫男对死亡以及对未知的极度恐惧,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来越在侵蚀着他的内心,令他不敢轻举妄动。
“嘎吱吱~~”就在衬衫男害怕的无以复加的时候,一个渗人的开门声廓然响起。
那原本一直紧闭的房门正在缓缓的打开,漆黑空洞的走廊,配上瘆人的开门声,令人头皮发麻,全身瞬间冒起了鸡皮疙瘩。
尽管外面或许同样让人恐惧,可衬衫男还是手脚并用,逃一样的跑出了医疗室。
外面有没有危险,衬衫男不知道,可再继续呆在房间里,肯定有危险,他不觉得,那个木偶洋娃娃,只是单纯的摆设。
离开医疗室,来到走廊,衬衫男那原本剧烈跳动的心脏,微微缓了下来,脸上的汗水,却一直止不住的向下滴落,汗水中的盐分刺激着他的面部,让他感觉到脸部有一些刺疼。
可衬衫男没有理会这些细节,因为他现在想要弄清楚另一回事。
他明明记得,在进入校舍后,曾经在十二点二十分的时候看过一次手表,可为什么现在再看手表,怎么只有十二点十分?
难道是我记错了?衬衫男有些不解,而更加让他不解的是,他虽然不记得他原本应该是在哪里的,可应该不是在校医室,那他是怎么去到校医室的?
衬衫男尝试着努力的回想,可是却发现,不管他怎么回想,关于时间和校医室的记忆,哪怕是一点,都没有。
看着四周漆黑而寂静的走廊,衬衫男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他现在没办法也没有时间在这里纠结这些小事了,他觉得他迫切的需要找到其他队员,否则他会被这种无尽的恐惧逼疯的。
在走廊缓慢前进了一小会儿后,衬衫男模糊的看到了前方有一个人影在晃动,在没有分清楚是人是鬼时,谨慎的衬衫男并没有立马冲上去确认,而是借助黑暗,隐蔽的潜行过去。
“乔玲?是你吗?我是田明啊!”借助着微光,衬衫男看清了乔玲那张甜美的面孔,虽然两人不是一个小组的,可是为了提高生存率,衬衫男倒是记住了所有试炼者的面孔和名字。
“只不过,她不是没有被点到名吗?怎么也会在校舍里?莫非是被人逼迫进来找提示,当作炮灰的?”衬衫男疑惑不已。
“田明?那个田明?”原本一直瑟瑟发抖的乔玲,在听到了衬衫男的声音后,隐约感觉到,这个声音,好像是在哪里听过,想来应该是试炼者无疑。
可是试炼者里面,什么时候有一个叫做田明的吗?她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既然同是试炼者,乔玲一直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她在进入校舍后,就一直是一个人,她早就恐惧不已了,能找到一个同伴,或许会安全一些,这么想着的乔玲,便向着衬衫男的方向,小心翼翼的靠近着。
“田明,也就是关天仁他们嘴里面的衬衫男……”看到乔玲在靠近,衬衫男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显然对大家只记得他衬衫男这个称号,很是不爽。
“衬衫男?”在听到衬衫男回答之前,乔玲越是靠近衬衫男,就越觉得衬衫男好像有一些不对劲,不知道是样子还是体型,总觉得有一种违和感。
可当乔玲听到了衬衫男这个名字的时候,乔玲全身惊起了一身冷汗,因为衬衫男,不就是上一轮校舍试炼,没能出来的人了吗?已经一天一夜了,他怎么可能还活着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恰好这时,一缕微光从窗外照了进来,借助微光,乔玲终于看清楚了衬衫男现在的样子,看到衬衫男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毫无感觉,乔玲尖叫一声,小脸顿时煞白煞白的,掉头就跑。
看到乔玲掉头就跑,.经历过几场试炼,又看过了无数恐怖片的衬衫男,就算没有回头,潜意识就已经为他脑部了一切,本能的感觉到背后有危险,在愣了几秒钟后,什么也没想,直接迈开脚步,朝着乔玲逃跑的方向,跟着乔玲一起逃跑。
听到了后面传来的脚步声,一直向着前跑的乔玲,回过头来,看到了衬衫男居然追了上来,原本就煞白的小脸,更加的惊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