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了一眼跟着觉明尊者一道儿前往秦剧团的眼镜男。任松嘻嘻一笑,拉着小红妹在东关空无一人的街道上闲逛起来。并非他有意偷懒,而是他知道老婆子的真身绝不会在秦剧院。
与任松一样,觉明尊者心中清楚,打的主意却是抢在梦中人找到真身之前将其叫醒,老和尚叽里古噜的咒语虽然啰嗦,但看起来效果也是不错。不过他一个人也就足够,旁人去了却未必能帮上忙。
再说,如果连觉明尊者那古怪法术都不能将其叫醒的话,任松自问也没那本事,更何况梦境中人对外来者敌意极重,连至亲的小红妹都会翻脸,任松可不想去自找晦气。伸手搂着孙秋红的腰,二人并肩向任松家的方向继续前行。
“任松哥,为什么我们不去那剧院?”看了一眼已经进了剧院的老和尚和眼镜男,紧紧握着任松搂在自己腰际的手,小红妹开口问道。
“嘿嘿,不安全……”任公笑吟吟的开口说道,这一次却非那种眼神冰冷的假笑,而是幸灾乐祸的笑道:“剧院里一大堆人,天知道还有什么……”想到上次在剧场里碰到x战警小胡子和暗黑法师眼镜男,这怂货一阵头大,复又道:“金姨奶奶即然在秦剧团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肯定不会把真身放在剧院里。”
“啊?那老和尚还……”小红妹惊讶的说道。
不等她说完,任松便开口打断道:“他是想直接将入梦之人叫醒,这样就不用找真身了……”
见孙秋红依然有些疑惑,便又道:“咱们去了也是没用,老和尚一人够了,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所以我们如今要做的,就是去找真正的金姨奶奶,这样万一老和尚出了什么事,我们这边也能补救……”
“嘻嘻!你一定是恶念分神!”对面的小红妹听他说完,突然没头没脑的说道:“真正的任松哥可没你那么狡猾……”
“笨丫头,我就是任松哥,分神本身都是任松,不过两个念头罢了,就象……”女孩儿刚才的话让这怂货一阵郁闷,想要打个比喻,却又不知该怎么说……
“精神分裂!我知道啊!”小丫头不等他说完抢先说道:“不过,我还是喜欢那个任松哥,不会象你这样欺负我。”
“嘿嘿,你不是一直喜欢被我欺负吗?”听她此言,这怂货忍不住打趣道,不等女孩儿回答,却钻进了一家香烛铺子,进去转了一圈又走了出来。让跟着他的孙秋红一阵谔然。却听这怂货接皱着眉自语道:“看来这次梦境的年份变了,不是六八年,连香焟纸裱都有的卖了……”
“任松哥,你在找什么啊?”身后,一脸迷糊的小丫头开口问道:“难道金姨奶奶的真身会藏在香烛铺?”
“是啊,你不知道吗?这老婆子以前扮神婆骗人,她侄子刚好开香烛铺,别人到她那儿拜神,这老太婆就指使人到她侄子那儿去买香焟黄纸什么的,原来一直以为她在骗人,不过没想倒,这老婆子还真是陈判官的灵媒啊……”任松一边说着一边仔细的看着街道两边的房子,复又道:“只是时间太久,忘了她侄子是哪一家香焟店了。”
这怂货只顾着说话,却不曾发现他说到“灵媒”两个字,身旁的女孩儿双眼一亮,见他还在不停的张望,小丫头嘻嘻一笑,从兜里取出一物道:“任松哥,你看这是什么?”
一旁的怂货闻言扭头,当看清小红妹手中的东西是惊讶道:“指灵针!怎么会在你这里?”记得他第一次前往洛中城隍庙时,陈判从牛头那里借了指灵针和阴阳壶助其还阳,那阴阳壶好象已被牛头拿了去,却不想指灵针居然在小红妹的手上。
“是陈判姐姐送给我的!其实她人真的很好……”小丫头说到这眼眶儿有些发红道。
“我知道……”任松闻言轻轻一叹,心中却甚是感慨,做梦也不会想到,陈判居然就是那个抢了自己饼的瓜女子,也不知后来遭遇了什么,性格会变的如此激烈,那恩仇必报的脾气真够酷的……
刚想到这,他突然一拍脑袋,恍然大悟道:“我知道她为什么让金姨奶奶做灵媒了,当年就是那老婆子到处宣扬,瓜女子是城隍爷的勾魂使者,所以……她才一报还一报,让老太婆尝尝其中滋味!”
“啊?”小丫头闻言一楞,有些不相信的说道:“不会吧,陈判姐姐应该没那么小气吧?”
“小气?”任松闻言瞧了女孩儿一眼道:“何止啊,说心胸狭窄还差不多,我看哪,当初在万魔窟要不是赵头儿再加上她养父的遗言还有我那块饼,恐怕她压根不会帮忙”。如今仔细想想,这女子临死之时,唯一记挂的是抢了自己的饼……任松就一阵无言,恩怨,有必要分的这么清吗?
他想到此处,忍不住摇了摇头,一抬眼,却见小红妹正一脸关心的看着自己,当下一笑,看向她手中的指灵针,见那针尖儿定定的指着东方,这梦境中的人皆是金姨奶奶的念头所化,根本没有实质的身体,自然也没有什么灵媒之身,反倒是赵老婆子的真身体质特殊,所以指灵针所示的方位绝对没错。。
当下拉着女孩儿一路向东。远远就看见自家住的那二层阁楼越来越清晰,指灵针的方向却始终向着东面,而且所指的位置正是自己家。这怂货略一琢磨已经明白了过来。
那金姨奶奶虽然白痴,却也不傻,即然知道真身会进入梦境,潜意识里真身自然要找个可靠之处,所以就算睡着了,那真正梦外身